第二天一早起来,赵乡长要去那些伤亡的自卫队员家中慰问,李丁生怕这些人说出实情来,赶紧自告奋勇,主动陪同前往。有李丁在场,家属们除了感谢组织和领导的关心,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赵乡长把乡里情况安排妥当,准备亲自带人出去寻找土匪下落,却被李丁给拦了下来。
李丁让赵乡长再给他一次机会,由他带人前往,声称自己一定要亲手剿灭这帮土匪,一雪前耻,愿意在赵乡长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将这些土匪拿下,只管拿他法办。
赵乡长见李丁和土匪数次交锋,还被胁迫为人质,依然不畏艰险,主动请缨,更觉李丁恪尽职守,一心为公,即便有些过失,依然是党的忠诚战士。
赵乡长念李丁剿匪数日,身心疲惫,本想让他歇息几日,可是耐不过他再三请求,知道他是剿匪心切,急于为伤亡的同志报仇,再加上自卫队队长卧病在床,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带队巡逻,只好答应由他暂辖自卫队,带人一边巡逻一边寻找土匪下落。临行再三叮嘱,让他路上小心,有情况及时来报。
一连两天过去,李丁每天都是一早起来就带人出发,直到傍晚时分才返回乡公所。李丁把自己能想到的曹旋几人可能的藏身场所,都跑过去看了个明白,却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这两天乡公所也是一番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各村也没有人来报告发现可疑人员。眼看着新年将近,乡里的街道上也热闹起来,周围的村民都簇拥到乡里来置办年货。这是解放后的第一个大年,虽然百姓依旧贫寒,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眼神里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整个乡里处处都充盈着喜庆、祥和、欢乐的气氛。
这天早上,李丁带着十几名自卫队员刚走不久,赵乡长的办公室便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只见此人满脸乌青,双眼已肿成了一条缝,额头上还有血痂,赵乡长看着来人的容貌,差点吓了一跳,根本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此人见到赵乡长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哽咽着说道:“赵乡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他一开口,赵乡长才听出声音来,正是鸳鸯泺村的王村长,赵乡长赶紧上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惊疑地问道:“老王,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下手也忒狠了。”
王村长听完,竟如同孩子般抽泣起来。一时老泪纵横,青紫的面庞痛苦地扭曲着,努力去张开自己的嘴巴,可是嘴角抽动几次,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能让一个七尺男儿如此悲痛,定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
赵乡长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端来一杯热水,说道:“老王,别难过,你先喝口水稳定下情绪,遇上什么事了,仔细告诉我,乡里会为你做主的。”
王村长满眼含泪,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颤抖着说道:“乡长,鸳鸯泺村遭匪了。昨天夜里,我们村的关家和刘家两个地主都被土匪抢了,而我。。。”
赵乡长拍着王村长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别急,慢慢说,是你家里也被抢了吗?”
王村长揩了把眼角的热泪说道:“这些畜牲,除了把我辛苦打渔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几块大洋给抢走了,还把我的大女儿给。。。”说完,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又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念叨着:“她还是个孩子啊,才十五岁啊,这些天杀的畜牲!”
赵乡长听完不由得火冒三丈,压抑着满腔怒火对王村长说道:“老王,你先振作一下,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仔细说说,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王村长指了指乡公所的前院说道:“赵乡长,遭匪的关家和刘家也都来了,他们二人都是地主成分,不敢进来,你让他们进来和你说说他们俩家的情况。”
赵乡长赶紧让人把在前院牛车上坐着的老关和老刘两个地主请进办公室。只见二人衣衫不整,头没梳脸没洗,双手抄在袖筒里,一副腌臜模样,满脸沮丧地走了进来。
关、刘二人向赵乡长鞠躬问了声好,便低着头靠在墙角不敢主动说话,等着赵乡长前来询问。
赵乡长客气的让他们坐下,每人给他们端来一杯热水,温和的对他们说道:“王村长说,你们俩家昨天夜里都遭了匪,你们把详细经过给我说说,看看留下什么线索没有,若是知道些底细,我马上派人去追捕他们。”
关、刘二人叹息一声,给赵乡长说起了昨夜的经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