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穿好嫁衣等着出嫁吧。”
“是迎娶。”
“出嫁。”
“迎娶!”
……
“夜深了。”
“嗯。明日继续。”
确定老元帅这座大山不是用来挡路,而是用来依靠之后,薛灵璧和冯古道的感情一日千里——在不触及出嫁和迎娶这个问题的时候。
卫漾几次三番来找他们出去吟诗,都被婉拒。到了第九次,冯古道终于拗不过他的坚持,与薛灵璧一道去参加他所谓的夏菊游会。
这种无病呻吟的赏花会薛灵璧在京城见多了,实在兴致缺缺,但又不放心冯古道一人前往,所以去虽然去了,却是全程板着脸。
幸好卫漾从见到薛灵璧开始,他的脸就很少解冻,所以倒也不觉得异常,兀自和冯古道说得高兴。
夏菊游会办在一座宅院里。
游会初始的目的是宅院主人爱菊,所以每到菊花盛开,便会广发邀请帖,让附近有名的骚人墨客一同赏看。后来不少文人在赏菊时诗兴大发,留下佳作,主人便将它们裱好挂了起来,每年游会都能看到。如此一来,自然激起其他文人的好胜之心,将原本一个普通的赏花会慢慢变成文人比斗会。
卫漾解释完,面有难色道:“其实,我也挂了两幅画上去。一会儿你们进去,帮我看看。究竟是因为我画得好,还是因为我是……唉。”
冯古道略感歉意,看来当日他们的实话对他打击颇大,乃至于信心俱失,草木皆兵。
86赐婚有理(五)
进到府邸,立刻有人仆人带他们引至花厅。
过了会儿,主人便出来寒暄。
卫漾替他们一一引荐。
此间主人姓闵,听闻他们是雪衣侯和明尊,双眼顿时一亮,又是行礼又是连声道有失远迎,并亲自引领他们至花园。
此时花园满是游客,中间放着两排长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想来是给这些才子挥洒笔墨用的。不过现在没人,大家都在欣赏菊花。
几株名贵的菊花被挤得水泄不通,连片叶子都看不见。
主人嘴上谦虚,但神情之间却满是得意,“其实我本来只是在菊开时节,请几位知交好友一同来赏花,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倒成了当地的盛会。实在让人始料不及。”
冯古道笑道:“花好,自然是人人爱的。”
“若是本侯的心头好,是绝不准别人觊觎的。”薛灵璧冷不丁冒出来一句,眼睛还盯着卫漾。
卫漾以为是询问他的意见,当下道:“一个人独自欣赏固然喜悦,但有了众人赞美,岂非喜上加喜?”
冯古道忍不住轻笑。
薛灵璧挑眉看着他,“很好笑么?”
冯古道不敛笑意,道:“身心愉悦,自然会笑。”
主人接道:“不错。对着这样美丽的花,再烦恼的事情都能抛诸脑后。”
……
难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不需烦恼,只要来看看这些花?若是如此,闹灾的灾民都不必赈济,只要送些菊花于他们便是了。
薛灵璧冷笑。
冯古道不用看他的脸色,光是看他站着的姿势心里就有数了。连忙扯开话题道:“卫漾公子不是让我们看画么?”
卫漾正想找个机会提这件事,闻言忙道:“正是,还请闵兄带路。”
主人自是乐意。
画挂在花园旁的小屋里。
屋里无桌,三面无窗,全是墙,两面挂满了字画,只剩下最后一面墙空荡荡的,散发出无形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