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侯爷夫人气消了,夫人还好,不怎么理事,便是被人闹到头上来,也爱搭不理的,但侯爷必然要记着是谁在里头搅弄风雨,杜鹃那一家子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门被阖起,尤晚秋靠着案几,抚着胸口似是顺气,实则是在摸桂枝临走前暗中递给她的布包。
这应是王闻序的吩咐,他到底没有逆了她的意,他送来的药,应不会太过伤她的身子,只等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吃下去,也好少一份拖累。
尤晚秋打着主意,但一抬头却瞧见晏景黑嗔嗔的凤目。
他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睨她时,总叫人觉得头皮发麻,好似所有算计都被他收入眼中,带着几分摄人的威胁,但并不点破,仿佛在等她从实招来,乖顺雌伏,才能博得他的怜惜,对她的所作所为宽大处理
尤晚秋觉得应是自个儿做贼心虚,才这般怕他。
以晏景的性子,知道她要做这些事,早闹起来了,怎么可能平声静气的跟她在一块。
她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冷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外头就没什么忙的事情么。”
反正他也一天到晚都在忙活,府里府外的事皆由他管着,尤晚秋插不进手,落得清闲,也乐意他忙的团团转。
毕竟晏景事忙,也能少些烦她。
“阿奴怎么还在生气。”
晏景牵起她的手,顺着广袖的空档处循入,长指摩挲揉按着她的肌肤,不知按到哪一个穴位,手臂顿时酸胀起来。
尤晚秋冷哼一声:“你还敢说!”
她红着眼儿瞪他:“那是在我娘家,你做的什么混账事情,当外头那些人没长耳朵么?午膳都没去用,姑母那儿你让桂枝她们怎么过去交代?说咱们在屋子里贪睡,你自己想想荒不荒唐!”
晏景也很委屈:“阿奴怎么能只怨怪我,若不是王闻序有意害我,怎么会连累到你。”
那事若都要归结于药物,其实多少有些冤枉,但晏景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承认,不如索性一股脑将锅全扣到王闻序头上。
“我清醒时,也怕得很,阿奴应知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高大夫也说过,孕前三月,是不宜行房……”
“不许说了!”
他竟连这种事情都要去问,可见打得什么主意!
尤晚秋呵斥他:“你既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阿奴实在偏心。”
晏景轻叹一声:“罢了,为夫认罪就是,阿奴想要怎么罚我?”
尤晚秋哪知道要怎么罚他,本还想着要跟他吵一架,却不想他就这般认罪了,倒让她有些无措。
试探般的道:“那我以后搬去后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