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华也被带来,双手被紧紧捆在身后,留出一截绳子,由赵阿七牵引,一路上没说过话,这时突然冷笑一声,“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是什么时候了?”赵阿七马上问道,见闻不华拒绝回答,一拽绳子,“就会说怪话,我们若是出事,你也跑不掉。”
人都走了,大堂里只剩下钱贡与三名随从,越待越感到恐惧,一名随从颤声道:“咱们……”
“好,听你的。”钱贡立刻接道,举着火把去追前面的人。
通往后院的门板已被拆掉,不知所踪,倒是免去一个麻烦,胡桂扬没拿火把,第一个进去,停下脚步,笑道:“原来都在这里,刚才怎么没人吱声?”
现在也没人吱声。
后院一角站着数十人,围成几圈,全都面朝圈内,像是在围观什么,听到后面的声音,没一个人做出反应。
胡桂扬身后的人陆续进入后院,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心里多少都有些惊恐,同样没人敢于靠近。
“不是说东厂与南司大打出手吗?”胡桂扬问道。
袁茂也很糊涂,“知府吴大人这么说的,他说东厂与南司的人到来不久就将抚治衙门里的人都给撵走,只允许每日送饭到大门口,昨晚突然传出打斗的声音,今天早晨大门口多了两具尸体……”
“镇抚梁大人在吗?我是癸房校尉胡桂扬。”
还是没人回应。
“你们留在这里别动,何五疯子跟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赵阿七抢先道,将手里绳子交给何五疯子,换来对方的火把。
自从发现胡桂扬的武功未必高强之后,赵阿七一直表现得比较冷淡,这是第一次表现积极,胡桂扬没说什么,带着他走向沉默站立的那群人。
闻不华又说一句:“是时候了。”
何五疯子晃晃拳头,“是时候揍你一顿了。”
闻不华并不看他,“你们都欠我一个道歉。”
胡桂扬已经走到那些沉默者身边,借助火光,他认出了梁秀,还有几名眼熟的南司校尉,其他人则比较陌生。
这些人中间就是那座传言中的深坑,站在人群外只能看到坑口。
梁秀站在最外一圈,胡桂扬走到他身边,拱手道:“梁大人。”
梁秀用余光看了一眼胡桂扬,双唇几乎不动地说:“离远点。”
胡桂扬退后一步,“够远吗?”
梁秀不吱声了,呆呆地看着前方。
胡桂扬到处看了看,同样是最外围,离梁秀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四十余岁的锦衣校尉,服饰与神情都与其他人不同。
胡桂扬走过去,拱手道:“阁下是东厂左百户吧?”
那正是左预,他用同样的方法警告道:“离远点。”
胡桂扬又退一步,向赵阿七小声道:“待会……你看什么?”
赵阿七举着火把,死死盯着胡桂扬的腹部。
“伤口又流血了?”胡桂扬低头看去,没发现异常,也不觉得太疼,“赵历行。”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阿七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面带惊喜,小声道:“师兄,你感觉到了吗?”
“我就感觉到你越来越古怪。”
“不是我,是你身上的玉佩,它们……它们有变化!”
胡桂扬又退后两步,从怀里摸索出一枚玉佩。
这是一枚红点很小的玉佩,只在中间位置有一块,不知是因为火光照耀,还是别的原因,它似乎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