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把白肉团子扛上肩膀:“我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去处,不日就会前往。你无须为我担心,春神。”
句芒急忙又道:“君上,好歹您要带个护卫,万不可独自一人。”
羲乐随手晃了晃肩上的白肉团子:“已经有了。”
句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您带着一只小奶狗能有什么用?”
“汪汪!”羲乐肩上的小狗对着句芒愤怒的抗议。
羲乐乐的笑出了声,声色如泠泠珠玉之声,又似凌冽清泉划过:“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奶狗,这可是麒麟王的幼子初唐。”
这边李鹤向叶昭和告辞,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再看长街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哪里还有叶英和的影子?
李鹤难言心下的失望,素月色的长袖无力的垂了下来。他正欲返折回家,脑中灵光乍现,转念想到,叶英和早年受封齐国公主,成年就该前往封地。却因为永泰帝和罗贵妃不舍爱女远离,一直将她养在长兴城中。齐国公主在长兴城中也是有府第的。我何不往齐国公主府走上一趟,也好问个明白。
李鹤来到叶英和的府邸时,恰好叶英和有客来访。李鹤被带到了偏殿等候召见,等了小半个时辰,依旧没见叶英和的踪影。李鹤心下焦虑烦闷,于是顺着殿前的走廊随意走走。
行至后殿紫薇轩时,隐约听到有两个女声,细听之下其中一个竟然像是叶英和,李鹤心下疑雾渐起,踮起脚尖轻轻靠近窗下,打算弄个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可以把我的男主拉出来遛一遛了。
☆、幻梦
中元节过去了几天,东宫和齐国双方都没有半分动作。镇北王苏府上也是一片安静祥和。几方人马一致默契的选择忽略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相敬如宾,言笑晏晏,庙堂上一片和乐融融。
只是,在这繁华平静的背后,不知又藏着几许杀机。水面上越是平静,水下的漩涡也就越大。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很愿意为自己心上人的行为找出种种合理解说。叶昭和也不例外,她前前后后脑补了十多种李鹤中元节提前退场、丢下她一人的缘由,最后终于愉快的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那天过后,李鹤还是照常来东宫走动,有时是来找叶昭和商议国事,有时是来传旨,更多时候,只是来找叶昭和煮酒品茶、谈论诗赋。甚至只是单纯的路过来看看她。
他们曾在漫天花雨中穿行而过,也曾在青石板上下棋品茗。
只是,王昇看李鹤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
“好了,文若,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叶昭和走进偏殿,两旁侍立的宫人忙递上手帕,冰袋。
叶昭和净了手,随即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她戏谑地调笑王昇:“你不能因为王老大人赏识李鹤,就对人家有如此的偏见。”
王昇刷的一下红了脸,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殿下,你我相识多年,难道我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怨,公私不分的人吗?李鹤是忠平候之子,眼下朝局未明,忠平候府几次三番闪烁其词。李鹤在这个时候接近您,背后肯定有阴谋。您不可……”
王昇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昭和打断了:“好了好了,孤和你开玩笑的,文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孤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叶昭和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推着王昇向外走,“孤知道了,李鹤图谋不轨,其心不纯,孤要防着他,要疏远他。孤记住了,文若。”
“孤今天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文若。”
说完这句话,叶昭和给了王昇一个大大的笑脸,啪的一声,关紧了殿门。
“殿下,殿下。”王昇在殿外把门拍的砰砰作响,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半分回应,他愤愤的一甩长袖,恨铁不成钢的走了。
叶昭和看王昇走了,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她招来黄莺:“都打听清楚了吗?”
黄莺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开始吧!”说完这句话,叶昭和绕过雕花的屏风向后殿走去。腰间坠饰的白玉鱼符随之撞击到一起,发出干脆利落的悦耳声响。
黄莺回过神来,小跑两步跟上叶昭和的脚步:“殿下,奴婢求求您!收手吧!别做了,万一不成功,您会没命的!”
叶昭和温声软语的哄劝着黄莺,言语间甚至夹杂着几分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哀求意味:“阿英,就这一次,孤保证就这一次。”
话虽如此,她脚下却没停,又穿过了一道侧门。
“咚”的一声。
黄莺见拦不住叶昭和,上前一步,扑倒着跪在叶昭和脚边,抱住了她的腿:“殿下!”
“奴婢自幼长在深宫之中,从未遇到过心仪的男子,也不知道何谓爱情。只是,我的殿下,您连他是否喜欢您都不确定,就决定为了他这样做,值得吗?”
“万一,人家不领情?身为一国储君的您又将如何自处”
叶昭和眸色温婉,她轻轻抚摸着黄莺的头,唇边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傻丫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过他的报答。”
“我很喜欢他,只要一见到他,心里就满心欢喜。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认识他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甘愿烽火戏诸侯。换了是我,怕是也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