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仰头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地吞下浓烈的酒水,转身离开。
“呀!你做什么?!”
宴会厅的一角响起尖锐的叫嚷声,音量在周围的低声交谈中高了不少,招来了不少零碎的目光,苏辰也随之望去。
景凌晴身着米白色的晚礼服,贝壳式的折痕将随性绚烂洋洋洒洒地展现出来,突出她本身的娇俏与自由。
只是她胸前的白色贝壳沾染了一抹绯红,应是红酒渍,显得不那么和谐。
而她身边的男士连连弯腰致歉,仔细看,其实男士的白色西装上也被红酒污了一大片。
“路源?”苏辰惊诧地穿过人群,来到焦点处。
“苏辰,我……”看见苏辰赫然登场,路源眼神焕亮,仿佛找到救星,刚欲开口就被景凌晴岔开了话头。
“辰哥哥,人家的裙子都被弄脏了。”景凌晴嘟起小嘴,向苏辰告状,“就是他撞的。”
“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路源想辩白,又被景凌晴的话语截断了。
庆功会上,牧星澜邀请了众多商界名流、达官显贵,凡是稍有名气的业内人士都来到了现场。
此举不仅是为了星辰地产造势,也是为了宣告牧星澜的位次,展示他的身价。
路源家里有一间建筑设计公司,不太大,靠着路源的名头才渐渐有了存在感。
此次受邀,路源本不想参与酒桌应酬,父亲却执意让他前来,路源拗不过才勉强露面。
原设想着简单晃一圈就回去,算是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没料到景家千金端着酒杯陡然间冒出来,搞得两人身上都一片狼藉。
“明明是你走路不长眼,偏偏往人家身上撞。”景凌晴跺了跺脚,指着路源的鼻子骂道。
景凌晴没有收到邀请函,她是以苏励女伴的身份出席的。
“限墅令”颁布后,行业内的目光大多着眼于中产阶层。放眼望去,景家钻研此道几十年,娴熟的经验和丰厚的成果让其水涨船高,市值倍增。
景凌晴也因此自视甚高,更加目中无人。诸多豪门贵胄追求,她都不屑一顾,总是心心念念着对她不理不睬的苏辰。
许是衷心爱慕,许是心有不甘,在听到苏励说苏辰再觅新欢的消息后,景凌晴便迫切地想跟来看一看。
“是的,我可以作证。”苏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在一旁颠倒黑白,“这小子突然出现,我都吓了一跳。”
“我走得好好的,是你们冷不丁拐弯,我才不小心撞到的。”路源瞪着圆溜溜的眼角,委委屈屈地解释,“更何况,我都道歉了,你们还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道歉就行了吗?那我的礼服怎么办?”景凌晴表现得更是委屈,抽抽噎噎道。
“就是,人家女孩子,还是这么尴尬的地方,多不好。”苏励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挑灯拨火。
“路源已经道歉了,而且他身上也弄脏了。”苏辰瞥了苏励一眼,尽量温声细语,“现在要紧的是怎么解决,你们带了新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