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俩出了事,他死都不死不了。
两人说完了话,吴青悄悄去了山上,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林长栓将木朗抱回炕上,又去外面把炕烧热。
几番晃荡,木朗也醒了,见好多人围着他,问这问那的,他笑了。
王阿婆对他真是又爱又怜,”傻小子,脚都伤成这样了,还笑个啥,以后走路可得注意着了,别再伤着了!“刘氏一脸无所谓的道:”哎呀,你们就会大惊小怪,小娃儿贪玩,哪个娃儿小的时候没个伤,没个灾的,老话不是说了吗?多摔好,摔摔骨头硬实!“王阿婆瞪她,”就你话多,敢情摔的不是你家小毛,要是摔了他,我看你还敢这样说不!“刘氏被她骂的,也不服气,”你别咒我家小毛啊,他身子可扎实着呢!“木香站在一旁,淡淡扫了刘氏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这话颇有几分凌厉慑人的气势。一时震的刘氏,真不敢开口了,缩着脑袋,退到堂屋去了。
不是她胆小,而是她忽然觉得,今儿的木香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凌迟了似的,多看一眼,她都觉着害怕。
王阿婆也有些心惊了,忙催着屋里的其他人赶紧出去了,让木朗好好休息休息。
彩云趴在炕边,眼泪就没断过,看着小弟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腿,她能不难过吗?
何安站在门口,腰上系着围裙,”那个,我把饭热好了,你们快去吃些吧,大飞没跟你好一起回来吗?“”他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你给他留些饭,“木香道。
何安默了下,随后点头,”我知道了!“他的心情跟吴青差不多。
屋里只剩他们姐弟三个,彩云忽然抬起头,小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大姐,你告诉我,木朗到底是怎么伤的?不是被摔的,对不对?“”你怎么猜到的?“木香没料到彩云竟会这般敏感,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了。”这里,“彩云扯了一点木朗的脖子。因为被衣服遮着,别人都没瞧见。只有彩云离的近,无意中才看见的。
木朗脖子上的淤青,颜色渐渐加深,看着更加触目惊心了。
彩云气红了眼,”姐,你告诉我是谁干的,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他还是不是人哪,要是落在我手里,我非剁了他不可。“木香看彩云恨的咬牙切齿,脸上的那股子狠劲,还真不是盖的。她有点纳闷了难道他们姐弟三个,骨子里都有暴虐的因子不成?”彩云,这事出去可别乱说,伤他的人已经死了,这事跟谁都别提,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彩云点点头,”我知道,既然他们死了,那便算了。“
木香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看你说的,难不成你还真敢杀人不成?别乱想了,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真是一条命没了,跟你杀鸡可不一样。“彩云不服气了,竖着脖子,像只傲慢小公鸡,”咋不一样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要刀够快,一刀下去,对着喉咙割,叫他断气,可不就跟杀鸡一样吗?“木香被她彪悍的解释弄的无言以对。也是,也不是。
刘二蛋刚晾完一批香肠,听说木朗受伤回来了,便急匆匆的跑来瞧。
彩云见他进来,揪着他便问,”你说说,若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敢杀人不?“刘二蛋的抹汗的动作顿住了,像是没听清,”啥?要命,谁要你的命?“”那,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要你,不,要我的命,你敢跟人玩命的干吗?“彩云临时改了人物设定。呵呵,没别的意思,好奇而已。”你问的就是废话,有我在,谁敢要你的命,小爷的拳头可不是白长的!“刘二蛋亮了亮他的拳头,说的倒是蛮好听,就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没回答。
彩云低下头,不再理他了。
木香笑了笑,起身去了厨房。
中午也就他们几个在家吃的饭,工人们都回家去吃的。
大锅里蒸着米饭,还有几样小菜,看着像彩云烧的,何安压根烧不出来颜色这么鲜艳的菜。”对哦,还有排骨,在马车上,不晓得大飞有没有忘掉!“木香本想盛饭送给木朗的,但是看着油腻腻的菜,直皱眉。木朗还在喝药,得吃清淡的,有利于伤口恢复。”彩云,过来帮我烧火,“她从厨房探出头喊道。
何安去作坊监工了,吴青也不在。”来了,“彩云从屋里跑出来。
木香拖着她进厨房,”你过来给我烧火,我给木朗下碗鸡蛋面,他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好,“彩云废话不多说,便钻进灶台后头,点火起灶。
木香舀了一瓢井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便去准备材料了。
大飞赶着马车从外回来,老远的就能听见他跟人讲话,声音跟牦牛似的。”饭好了没,我都快饿扁了,“大飞冲进厨房,就开始找吃的。
木香拍掉他要揭锅盖的手,”先去洗手,饭菜都在锅里,多着呢,够你吃的。“大飞看看自己的手,不爽的嘀咕,”瞎讲究!“不满归不满,可还是很听话的去洗手了。
这也算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了,虽是被逼,但也算逼的心甘情愿了。
大飞是端着盆吃饭的,那盆是木香家平时装菜的,跟煮火锅的盆差不多大。大飞也是饿急了,与其用碗一遍一遍的盛,还不如用盆呢!
木香跟彩云看着盛了一盆的饭,又扒了半盆的菜,然后端了个板凳,坐到厨房门口,扒饭吃去了。
彩云噗嗤笑了,‘姐,我看大飞哥吃饭,好像别人家喂猪,他们喂猪都是用盆的。”
木香也忍俊不禁,“他胃口大,侯爷府养不起他,所以你瞧着吧,他只有跟着我,才能吃得上饱饭。”
这话有一半是说着玩的,在侯爷府岂会连个人都养不起,但后一句话也是对的。大户人家吃饭都是小碗小碗的盛着吃,讲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