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霆江似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檬一眼,对季东说:“就我俩吃饭,别扯上有的没有的人。”
季东却丝毫不理,“什么有的没有的人,就这样决定了,待会我就给程程打……”
温霆江却表情严肃地打断他,“那你自己跟她吃饭去。”
季东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好好,不叫她就不叫她,但我叫上小柠檬总可以吧?”
林檬抿紧嘴,十分不愿意,可又不好开口坚决拒绝。
这人终究是温霆江的好兄弟,她不想他难做。
但她可不信只是吃顿饭而已,季东眼里闪烁的恶意十足,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我……”她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温霆江温声打断。
“饭盒在哪里,你拿出去吃。”
相比季东的一脸诧异,温霆江一脸轻描淡写。
林檬飞快地点点头,“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向温霆江递去一个感激的眼光,也不管他领不领情,拿了饭盒后就匆匆地逃离现场。
可是林檬一出去后,办公室内瞬间安静到了诡异。
良久后还是季东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语气似笑非笑的,满满的戏谑,“你行啊,人回来了不说,还藏着掖着地放到自己身边当个小秘书,你真他妈闲的蛋|疼啊。”
温霆江神情淡淡的,“我没藏着掖着。”
“得了吧你。”季东嗤笑一声,“还管起饭来了,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家护工一向疼她,让我顺手带个饭,不是事儿。”
“你这理由能他妈再假些吗?”季东一脸不信,连自己老爹都不认的人了,要是他真不愿意,一个护工能请得动他?
温霆江懒得回答他。
季东见他不答,自己也讨个没趣, “诶不说了不说了,真是晦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就转换了话题,“我听说你又被你妈逼去相亲了。”
“她就是爱瞎操心。”温霆江有点没好气地说着,燃起火机点了根烟,瞬间的火光把他幽黑的瞳孔照得一闪。把烟盒扔给季东,“抽吗?”
季东抽了支,温霆江给他点火,季东吐出口烟,说:“我说你就去一次看看嘛,指不定你遇上好的?”然后就看到温霆江脸色微变,可他怎么看不出呢?
季东跟他自大学就认识了,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四年来温霆江的行径仍如被婚姻所捆绑一样,对所有女性克制疏离,即使是传出的绯闻也是媒体乱报道的,温霆江根本连理都懒得理。
可是在季东看来,苦苦等待本来就是一种失败,其实就是磨去了时光,却什么也没改变。
季东就爱看他这死脑筋的样子,调侃道:“当年诱拐未成年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了,相亲又不犯罪,去一次又不会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温霆江垂眸,沉沉地吸了口烟,眯眼,“季东,我不可能去相亲。”他顿了顿,“再婚换人这种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干。且退一万步来说,要是我真的去相亲了,那才叫犯罪。”
季东却不可抑制地一怔,有个念头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像是内心多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以印证一样,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
“你……”
温霆江一支烟却刚好抽完,把烟头在烟灰缸里重重摁息。
林檬拿着饭盒走出门外关上门,却靠在门上,不可抑制地吐了一口气。
彭程程吗?
她顿时有些恍惚,只觉得手上提着的饭盒像个烫手芋。
……
那天她因身子虚弱躺在家里静养,彭程程却突然来了,月嫂给她开的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掐着温霆江不在的时间才来的,进了房间却对她开口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她当时盛气凌人的样子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算他结了婚又如何?没听说过结了婚还不能离的。”彭程程一脸笃定地说:“你知道吗?他这样的男人需要的是一个成熟,了解他,跟他有共同追求理想的女人。而你显然还太年轻,收不了心,总以为仗着自己的年轻貌美,装作柔弱就能把男人攥在手里。”
林檬心里有气,却还是忍不住跟她争辩,“不是每一个人想要拥有的都如同你说的,他想要什么,你又怎么知道?”
“可我们的追求与理念都那么地相似,而你呢?你觉得你跟我,谁跟他会来得比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