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族人插嘴道:“人家水芹当然过得好啊,她住的那个房子,就是苗州城最大的,听说她家的生意做得可大了,而且侍候她的丫头婆子,都有好几个。”
王婶撇撇嘴:“住得大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人家的续弦。”
“王婶子,现在水芹很有本事,张老爷做他自己的生意,水芹做她自己的,她在中州有十五间商铺,全都规划好了做什么,她很有主见,张老爷也很欣赏她,尊重她,爱护她,去年还给张老爷添了个大胖小子。”
夏蝉把残酷的事实告诉王婶子,人家水芹离开你们家,不仅不会过得差,还好得都快要上天了呢。
他们家欺负人家水芹,把人家当牛马一样使。
而今呢,人家真的很好,好得只能让他们仰望。
“这个我知道哦,那会张老爷在苗州大摆宴席,他的原配张夫人也可高兴了,叫人抬了二筐的钱出来打赏,我还带着孩子去领了几文,那会听人说张夫人对水芹也真是好,人家水芹一进门就抬正了身份,就水芹做生意的本事,都还是张夫人亲自教导的。”
又有人感叹地说:“水芹也是命好啊,尽遇到贵人。”
“可不是。”有人酸王婶子:“这么命好的人,到谁家里,谁都能好的,不好的那种,是怎么都留不住的。”
王婶子头垂得低低的,一句也不敢再吭声。
那时和离时,一家人怎么对水芹的,族里的人都知道呢。
而且那时,又还是夏蝉替水芹撑腰的,如今到了中州,诸事还得仰仗着夏蝉照顾,也不敢惹得夏蝉不高兴的。
那坐在马车最后面的林语子,更是咬着牙,脸都气得发黑。
夏龄拿了水要给她喝,她用力地一挡:“拿开。”
夏蝉淡淡地瞧了一眼,没再看他们了。
自己选择的生活和路,回不了头了,再怎么样也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到了要上坡的地方,马有些吃力,车上的人便都下来了,她眼尖地看到大伯娘的腿脚,好像有些不太好。
“长风哥,大伯母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摔了一次比较严重的,恢复得不太好。”
“这样子你们怎么做粗活啊,种甘蔗还是很辛苦的,长风哥,这样吧,你让伯母留在城里,就算是帮我行不,我们都很忙,包括我舅母,好多时候都没人做饭的,不如让大伯母跟我一块儿,就当是照顾我们,让我们一回家就有热饭可吃,这样我多幸福啊。”
夏长风还是笑,叹了口气:“小蝉,做哥哥的没什么本事,但是,真的不想给你多添麻烦,我会照顾好我娘的。”
“长风哥,你那么固执干什么呢?难道你觉得你和大伯母帮我做事,就丢人吗?或者是觉得占了我的便宜,你也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用地并不是你们拿手的事。”
“我们在城里,我父亲总会去麻烦你,小蝉,你不用看谁的份,你想赶他走便赶,不必过多的客气。”
夏蝉就猜到了,果然也是如此。
唉,长风哥啊,真的是一身的学识,原本也会有大好的前途。
但是命运还是太坎坷了,流放后又摊上这样摆烂到家的爹,把他真是拖累得够呛的。
怎么办,她越发的讨厌大伯父了。
住肯定是不会让他在她那儿住下去的,在那摆架子耍威风,看了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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