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家,它的故乡,就在我的怀抱里。”
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战神,葛霖可能要翻脸了,有猫了不起?
“它生气的时候、伤心的时候……我只需要用手抱住它,很容易解决。”
伊罗卡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最后把手放在葛霖的肩上,低声说,“但是对你,我却不能。”
碧蓝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葛霖,微微俯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
“即使我这样做了,你也不会忘记让你情绪低落的事情,拥抱只是暂时的安慰,就像沙漠里的一杯水,可以救命,却不能让迷路的旅人脱离困境。”
伊罗卡抬起手,慢慢抚摸葛霖的脸,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对方的额头。
“……所以你能让我走进你的心,你的灵魂吗?我保证我是一个合格的向导,不管你在什么地方迷路,都能带你前往生机盎然的绿洲。”
葛霖木然地站着,他怀疑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灵魂就像跟身体分离了,他清醒着,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胸口发闷,快要溺死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
不,也许是沉溺在这个声音里,还有包围自己的熟悉气息。
“每个人都是经历了过去,才变成今天的自己。风族人有句谚语,孤独的航海家一生总会遇到最想靠岸的那块陆地。”
伊罗卡慢慢伸手抹去葛霖眼中滑下的一颗泪珠。
这泪水完全是无意识地,是受到震动,忽然失控的情绪。
“风族人穿过滔天的海浪,经历海上的一切磨难,却很少提到这些,因为人们只喜欢听到荣耀与辉煌,听显赫的功绩与了不起的事迹,不愿意听通往这条路有多么艰难。即使说出来,人们的反应也只有‘航海’就是这样,都是这样……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人们说得那么轻易,慢慢地,航海家也觉得这没什么,他已经战胜了一切。只是忽然在有一天,在某片星空下,他躺在甲板上,被孤独吞没。这不是脆弱,也不是软弱无用,只是孤独。航海家喝完酒,睡上一觉,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又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伊罗卡停顿了一下,手臂搭着肩,将人揽进怀里。
他们穿着厚实的斗篷,如果把衣服向两边撩开,很容易钻进另外一个人的衣服里。
房间里安德烈的叫声已经停止了,塔夏摇摇头,打开门想要往外面张望,然后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慢慢地,轻手轻脚地把门重新关上。
痛苦地继续承受房间里弥漫的诡异草药气味。
有一只假眼睛的杰拉尔德,早就从塔夏手臂的空隙里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他们感情不错?”
血法师一边收拾药罐一边打趣地说。
塔夏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看他们之间还有点问题。”
杰拉尔德以自己活了六十多年的阅历,非常肯定地说。
“什么?”
塔夏祭司好奇地问。
“都很有想法,很有主意……我是说,太独立了。”
血法师侃侃而谈,“如果一对情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指望对方帮自己解决,他们始终情深爱浓还好,一旦分开就觉得非常疲惫,怨恨对方的索取。同样的,要是一对情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自己忍受自己调整,不需要商量就可以配合解决问题,他们的感情永远都是不温不火。”
“你好像很有经验。”
塔夏祭司嗤笑。
“你们战神殿的祭司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