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康看着失而复得的战友,按捺住激动的心,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
当然,重要细节和信息都是忽略的,他们只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图兰阿爸和阿兄都是当地质朴的渔民,为人老实,心眼实在。
听完罗康的解释,他们打消了怀疑,脸上的戒备也转成了笑容。
图兰阿兄说:“我们是在打渔时,给阿满捞上来的,他抱着个椅子,身上好多伤。”
“看着可吓人,我们以为他死了。”
苏婉宁闻言,转头看了看傅询,傅询低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面上冷冰冰的,看着不近人情。
“捞上来,还有气,我们就给他抬回来了。”
傅询身上除了刮伤之外,最显目的是枪伤,图兰家不富裕,根本无法支付高昂的医药费,也不敢。
这片地带混乱,稍微有点不慎,便是一家老小的命。
好在村子里有位独居的老游医,医术十分高超,将傅询从鬼门关拖了回来。
“阿满的头受伤了,他昏了半个多月,又发烧又呕血,半个月前才彻底好全。”图兰阿爸看着罗康道,“我们知道有人来过村子,但怕是来抓阿满的,便将消息瞒了下来。”
对外说的也是,阿满是图云,也就是图兰阿兄的工友。
事情至此明了,阿太看着外面暗了下来的天色,邀请苏婉宁他们留下来吃晚饭,被程闻拒绝了。
“谢谢,不过不用劳烦了。”程闻看了眼死死盯着自己好兄弟的图兰,淡声说道:“傅询还有一家老小,等着他回去。”
留在这里越久,麻烦越多,罗康也是这样想的,连忙用缅语反应了一下。
见他们说要带傅询离开,图兰反应激烈,“凭什么你们说什么,什么?阿满他还不一定想走呢。”
她哀伤的看向傅询,“阿满,你不要离开,留在这里好不好?”
图兰是真的喜欢眼前高大的男人,他与村子里的人完全不同,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图兰也想嫁给他。
失忆,救命之恩。
苏婉宁起身,看向并肩站在一起的图兰和傅询。
她站在两人的对立面,一时之间,让她滋生出自己是恶毒坏人的感觉。
苏婉宁伸手拦住愤愤不平的程闻,仰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只轻声说了句,“要跟我走吗?”
几乎是她声音刚落,傅询立马抬腿走到她的面前,“我跟你走。”
不带半点犹豫的。
苏婉宁向他伸出了手,待傅询牵着,她反握住,带着他向眼前的一家人鞠了一躬,“谢谢你们对傅询的照顾,我会报答你们。”
傅询看着两人握住的手,掌心的触觉绵柔温软,也是他熟悉的感觉。
眼前的人,一切都让他那么熟悉。
图兰呆呆的望着跟苏婉宁离开的傅询,眼泪伤心的落了下来,恨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走在后面的罗康,看着她这副执拗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这一路,苏婉宁的辛苦,走到了图兰的面前,轻声说道:“阿满的妻子是他从小喜欢的姑娘,也是他自己带在身边养大的。”
“阿满失踪时,恰好是她生产的日期,他们有一个孩子。”
图兰因为罗康的话,愣在了原地,她呆呆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簪子,无法置信。
一个生产完不久的女人,跨越千里来寻找她生死不明的丈夫。
阿太挽住孙女,轻声安慰道:“图兰,不要执着自己得不到的事物。”
“当她出现时,阿满的眼里便只有她,那是无法抵挡和遗忘的爱。”
图兰怔怔的望着阿太,眸子里有些不解。
她有两个孩子,前夫是隔壁村子的,但不求上进,天天鬼混。
长得也又黑又丑,晚上办事都得趁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