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子神色晦暗。
她觉得这种结果是对花袭人的不公平。但显然公众却都并不是这么认为。
花袭人了然点头。
清和郡主这一手玩的漂亮。百姓们虽对天神心存畏惧,但能吃饱穿暖的人们则更容易被名门大户里的**和朝廷上大人们之间的阴谋斗争更感兴趣。比如天降神罚。清和郡主的说法显然更容易被百姓们理解接受——
皇室也会制造引导舆论让这种说法被接受。不然,这天罚什么的,岂非是打了万元帝的脸面?
再者,一个是正室嫡妻。郡主之尊;一个是外室女……两者相较,只要正室嫡妻没有将身份卑贱的外室女给逼死了(古往今来,将外室女逼死在外不让进家门的还少吗?)。观念正常的人们都会站在正室那一方的。
有此结果,实在不算什么稀奇。
如此这般。皇上那边也满意于这个说法,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外室女去如何惩罚郡主之尊的嫡妻;而靖王那边。显然也不会说为了她而伸张正义什么的——
清和郡主的解释猜想不仅完美地解决了她自己的形象名声问题,没有带累任大将军没有带累靖王府,而且还往宁王英王那边泼了一瓢解释不清楚的脏水……靖王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因为万元帝的意愿,宁王和英王二人必须有一个人要背下这黑锅。也就是说:在三位皇子竞争储位的这一局,必须有个人要出局了。
“后来几场火……皇上处罚了哪位王爷?”花袭人问道。
赵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花袭人问的是什么,道:“后来刑部抓了一个人认罪了,查出是英王的人。皇上在朝上训斥了英王一顿,罚了他一年俸禄,并让英王闭门思过三日。”
也就是说,英王出局了。
花袭人叹息一声,摇头替英王觉得憋屈——为大局硬是被冤枉背了黑锅不说,更是连将来可能登顶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个可怜人。
果然,像万元帝这样经历过开国之战的君主,心底其实还是不大能瞧得上文人故作优雅的那一套吗?
如此,靖王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
花袭人想到自己临昏迷之前问话的周同知。
“除此之外,朝廷上还有其他大动静吗?”花袭人开口问道。
赵婶子想了想,道:“说是西征军要撤军了。草原人都被赶到更西的西边去了,没仗可打,只能撤军。倒是那些军人不想回来,其他的军队也想去西边参一脚,后来吵来吵去的,最后像是说轮流驻守。”
这件事情,要不是因为她身在西北大将军府,人人都在议论关注这个,她也不会知道了这么清楚。
“其他倒没有听说什么了。”赵婶摇头道。
那就是说,靖王并没有将周同知这张底牌给用出来。不然。赵婶再怎么不关注,也不会不关注韩家的事情。毕竟是一个村里住过了。且与她也相关的。
花袭人摇摇头,没再想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赵婶,冷焰呢?你一直都没提起他呢。”
赵婶脸色一紧,迟疑地道:“小姐,婶子告诉您,您可千万别紧张。冷焰公子他……打从那日园子起火的时候就不见了。小姐放心,他那晚虽然睡在园子中,但他睡觉的地方并没有烧掉……”
赵婶紧张花袭人,说了好些话。
花袭人安静地听着。
果然。
她如今能苟延残喘的,多亏了那日冷焰正巧替他守园子吧。他能压下那火油燃烧的大火。又弄出后来几场“天火”,应该是突破了吧?他初练火焰异能不久,想必突破之时遭受了很多罪……
而自己没醒,他应该是自己藏起来了吧。花袭人心道。
冷焰既然突破,她便再不需为他担心。
赵婶子见花袭人听到冷焰消息后十分冷静,便也放了心,道:“我去给小姐弄些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