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真是那仙丹圣药,就算他任平生也镇不住。
任平生思索了片刻,放过了这灵药的话题,问花袭人道:“王爷说,你有一种本事,能不知不觉将人控制住,并使其说出心底秘密来?那位周同知的供词,就是你问出来的?”
任少元骇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还不知道周同知是什么人,供出了什么,但一想到那种无声无息被控制还不自知,他便心底发寒,几乎要移步后退了。
幸好,他的腿有些僵硬,他一时没能动起来。
任平生凌厉地看了任少元一眼。任少元一个机灵,定住了心神。
花袭人点头,平静地道:“从前是有的。”
这就等于承认了,周同知的供词,正是她拿到的。
任平生往椅背上靠了靠,心头释然了——难怪靖王非要给她请封爵位不可:就凭这三桩功劳中的任何一桩,换个乡君绝对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她之前能有这许多大功,焉知今后不会有更大的贡献?
所以,靖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安抚她的。
就算是靖王要将她纳为侧妃,任平生也是觉得理所应当——靖王同他说了很多要事,倒是将曾提出纳花袭人为庶妃而被花袭人断然拒绝这种小事忘了说。清和郡主也不曾告诉他,所以他此时还不知道呢。
靖王回神,问花袭人道:“那现在呢?你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了?”
花袭人道:“现在我伤成这样,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至于其他,就想也不要想了。”直到此时,她一直平静的表情上露出一黯然,轻叹道:“如今,怕要叫父亲失望了。”
“那种药粉也不能再炼制了吗?”任平生的确有些失望。
花袭人摇摇头。
“你这能力,可能恢复?”任平生又问:“需要什么,你只管使人找管家去要。”
他言语平缓,神态中似有关切。
只可惜,花袭人并未从中听出看出多少柔情来。(未完待续。。)
200 父教子
花袭人垂下眼睛,表示了很难恢复的意思。
任平生也是练有内功的。他也知道那废掉的人再想恢复,除非是大运气才行。因而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甘心的意思。如今见花袭人垂目低头,心中有些遗憾。因为有预期,倒没有太多失望。
任少元攥紧的拳头略松了些,面上神色不由自主变幻着,不知他心中正想些什么。
任平生抿了一口茶,往椅背后靠了靠,放松一些之后,又对花袭人说道:“我听说,你为了那个韩家小子,竟然不满意王爷的处置法子,另出了主意来……”
“韩家小子救过你的命,又收留你几年,你的确应该感恩。但你这几年没少给韩家做贡献,家用读书开销这些不谈,便是韩家小子能进国子监,又能入西北军中历练得一不小的功劳,俱是因为你之功。”
“如今你又撬开了那周同知的嘴巴,使得南顺侯旧案将得转逆,已经算是将一个爵位送到了那韩家小子身上……”任平生陈述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当真觉得有些荒谬——
只怕韩家人也绝不知道,他们命运的更改逆转,居然只因为身居穷乡之时一时善念救了一人,就得了如今这造化!
任平生沉默少许,又道:“虽则你给出的建言犀利,使得王爷抚掌击节,并且采纳了……”
任平生说的话跨度有些大,任少元听的有些不太能完全明白。但仅仅听明白的那些,就足够让他震惊到显得有些麻木了。
任平生继续总算是说出了自己这番话的目的:“你一个女子。如此聪慧,当真为人也需藏拙的道理。南顺侯旧案这种大事。万不能因为你同情那韩家小子就自作聪明地不满王爷行事安排……这一次已经如此,也就罢了。今后当注意些。”
“父亲教训的是。”花袭人受教,态度诚恳。
但这一次,十步中九步都走过了,为此她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若偏偏在最后一步时候停下不走了,那她前面遭的那些做的那些岂不是白白无用了!
至于今后,难道还能有什么她必须关心出头之事吗?花袭人并不认为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主动出头的。
她这样受教的态度,让任平生不由觉得舒心了一些。
但需要任少元旁听的,他都同花袭人讲过的。之后便觉得找不到话说。沉默片刻之后,任平生关切地问了几句花袭人的生活,便借口花袭人体弱需要休息,打发她离开了。
从头到尾,提都没有提清和郡主。
待花袭人离开之后,任平生打量了一眼自己熟悉的书房,又看了看还沉浸在震惊中不能回神的任少元一眼,召唤小童过来将茶水换成新烫的,缓缓地饮尽了。
饮完茶水。他又抽出一本兵书来读。
直到茶水换过几道,那呆立着的任少元终于动了一动,对着任平生羞愧地低下了头。
“父亲。”任少元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