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从前差不多。
杜梦娇在心中得出这么个结论之后,没那么紧张了,就将家里的情况说了说:
“……父亲他本是想带着弟弟来给您磕头的。但我娘说,您如今待嫁,他这么大张旗鼓地上门来求见不好,就让我陪着柳姐姐一起来了。”
“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花袭人不在意地道:“他是准备在京城也开个小酒楼吗?你们住的地方找好了没有?有什么困难吗?杜老伯可是我叫一声老伯的人。有什么困难,你只管提出来,我能帮就会帮。”
“不敢麻烦您。”杜梦娇忙道:“您已经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怎么随便一点小事就麻烦您……住的地儿表哥已经给找好了。就在东城先租了一个小院子,怎么看看哪里有合适的铺面,再打算其他的。”
“杜老伯心中有数就好。”花袭人虽然乐于举手之劳地助人为乐。但也不会大包大揽,不管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还显示自己地位今非昔比能干了的癖好。
因而。花袭人就没再问这个,而是问起了她们的家人。和在家乡认识的那些旧人。说到这个不怕没话说,加上赵婶子,她们这几位在蒲城县生活过的人,聊的很欢畅。
说的兴起,花袭人就留了二人用了晚饭,临行前就送了回礼,说了找时间再聊。
“这一转眼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赵婶子感慨了一句,又道:“婶子瞧着,这杜家老爷也真是个不错的,没有借着梯子就爬上来了。”
能让百花郡主诚心叫一声老伯,亮出这层身份关系,在京城谋生不知多少便利。
“人家杜老伯自然是不错的。”花袭人笑道:“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跟他家酒楼合作了几年不是?虽然是生意人,但人品却是十分有保证的。”
“那也是郡主的眼光精准。”赵婶子如今什么都觉得是花袭人的好处,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同花袭人谈起旧日相邻来,十分有感慨。
再说杜梦娇由着武阳侯府的马车送回了租住的小院,杜家楼早就站在路口迎接了。这见到车子行驶进来,又有不少子的回礼,紧张了一下午的心才舒缓了一些,给打头的车夫打了赏,送了车子离开了,才挥手让小奎将堆在院门口的盒子都搬进院子里去。
小奎也跟来了京,眼下就成了家中的小厮。
杜太太站在小院子中,看到杜梦娇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不禁拉着她的手担忧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这天都黑了!”
这会儿都已经掌灯了。
“就你爱担心。”杜家楼说了杜太太一句,扬声道:“梦娇去的是武阳侯府,拜见的是百花郡主,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将女儿给你好生生地送回来了?”
“你不担心,你一下午跑去巷口看好几趟。“杜太太回了杜家楼一句,见自己二周岁的儿子不知什么也跟来了院子里,正好奇地按着一个锦盒十分好奇地瞧,不禁走过去,将儿子拉倒一边,惊讶地道:“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你个傻孩子,人家给你,你怎么就要了!”
“靑婶,你赶紧帮着小奎将这些都搬进府里去吧。”杜梦娇在自己家中放开了许多,不再总是害羞,对杜太太笑道:“娘,您放心,我问过赵婶子了,赵婶子说这些都是侯府惯常用的回礼,不是稀罕东西,柳姐姐也有,只多不少呢,娘您只管收着。”
“恩,搬进去吧。外头冷,别让孩子们冻着了。”杜家楼挥挥手,也帮着搬了两个锦盒。
杜太太忙牵了儿子跟进了堂屋。
堂屋里打着厚厚的帘子,屋里放了炭盆,比外面冰天雪地的,不知道暖和了多少。
杜梦娇脱掉了披风,捧了一盏热茶喝着,笑吟吟地看自己弟弟在那里开锦盒。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讲个锁头反复倒弄着,十分有趣。
杜梦娇正瞧着高兴,却听见“咯吧”一声,锁头竟然被他给弄开了!杜梦娇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小人儿吃力地将锦盒打开了来。
盒子里是摆放整齐做工精致的点心,用锡箔纸包着,闪着微弱的光彩,十分诱人。
但点心就是点心。
小人儿好像对点心没有兴趣,瞧了一眼,又去摆弄起另外一个锁头来。
杜梦娇眼尖,立即就发现了,这一次的锁头和刚才那个,又有点儿不一样了。
但小人儿这一次用时更少,没几下,就又将锁头给拧松开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打开锦盒,而是另外又找了个盒子,继续摆弄起来。
杜家楼和杜太太正站在门口,一边说着话,一边数着盒子的数量。
杜梦娇瞧着自家弟弟的动作,呆立了半晌,忙喊道:“爹,娘,您们快进来!弟弟将锁头都打开了!”
“打开就打开呗……”杜家楼应答着进来,抬头看到自己女儿正瞪大着眼睛一副格外震惊的模样,而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正在拧一个锁头,就在他进来的时候,一声“咯吧”,那锁头就被他拿在了手里。
“是你弟弟开的?!”杜家楼不敢相信,问杜梦娇道:“他才多大点儿,怎么就会开锁了!”
“我哪知道!”杜梦娇道:“反正我没碰。”
“好儿子!”杜家楼愣了片刻,随即万分高兴,冲上去将小人给抱了起来摇了几圈,哈哈大笑道:“我儿子果然聪明!这么复杂的锁头,自己就能给打开了!”
“不好玩。”小人开口道。
杜家楼笑容一僵,看见自己儿子严肃的小脸,忙将他放了下来,道:“恩恩,承恩乖,锁头不好玩,不好玩的,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