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十分擅长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每句话都带着满满的恶意:“波本,其实从你来组织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我之所以留下你,是想看着你一个一个失去自己的同伴,还想看你自以为是的努力到最后,发现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绝望表情。”
“你去死吧!”
安室透脸上的表情不是绝望,而是愤怒,滔天的怒火,满载的恨意。
没人能忍受理想和同伴遭人嘲弄。
他狠狠地捏住了乌丸莲耶的肩膀,死死地卡住他,企图用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到地上,“福泽先生,
你赶紧——”
砰。
一记子弹从背后而来,穿透了安室透的肩胛骨。
血溅出来,他的整条胳膊都麻痹了。
“忘记说了,这里是我的实验室,当然也还是有我的人在暗中帮我。”
而在这个瞬间,乌丸莲耶顺势一转,用他挡下了福泽谕吉的竹刀。
后者堪堪收刀,才没有把安室透砍伤。
“子弹上有麻醉剂,但你放心,暂不致死。”乌丸莲耶甚至很体贴地替安室透拉了拉衣领,让他尽量体面一点,不那么狼狈,“毕竟我要让你欣赏下个美丽的新世界呢。”
苦艾酒的身手虽然也很好,但乌丸莲耶对她太熟悉了,不仅知道她的秘密,也知道她的弱点,对她实行了身心双重打击。
黑泽莲算是看出来了,乌丸莲耶十分了解他的每一位成员,但也没有真正信任过谁。
他把所有人都当成工具人,不,甚至不是人,只是工具。他心里只有他自己,还有他所谓的新世界。
“很快,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了。”
说到此处,乌丸莲耶看向了黑泽莲手上的试管,“只要存在于自然,就能四处传播的药物。”
伏特加还在咳嗽,看上去已经命不久矣了,安室透和苦艾酒也奄奄一息,能打的只有福泽谕吉,还得顺带保护着阿笠博士和灰原哀。
黑泽莲知道他生前所看到的战斗必将是失败的,而他也注定要带着遗憾死去——
但他还是不想让乌丸莲耶这么嚣张。
他盯着手里的试管,这管略带颜色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颜色的药水,无论遗弃到自然界的哪个角落,都能四处传播。
这也就意味着,投入江海和投入马桶,都是徒劳。
……只能试试了。
黑泽莲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他张开嘴,在乌丸莲耶愣怔的目光中,将整支试管的药剂全部喝了下去。
既然不能存在于自然界中,那就放进人。体吧。
入口就是呛人的烧灼感,然后是喉骨与血肉被腐蚀的剧痛。
黑泽莲自认为自己的忍耐力不错,连盆骨被刮花都能一声不吭,但此刻还是因为疼痛而掉下了生理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