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看了他一眼,皱眉喝道:“欧阳先生,快去请稳婆,外面寒冷,不能久待,天河,你快将妈妈抱去产房。”
从她竟然叫出几人原本的名字就能看出,怜星其实也不是那么淡定。
“稳婆……稳婆……对……我该叫稳婆……”江枫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喃喃自语着,一看就是还没回过神来。
他刚走两步,就不小心踩到衣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脸直接埋在路旁的雪堆里。
冰冷的雪终于让他清醒过来,爬起来后他勉强找回镇定,眼神也终于清明了起来。一边的燕南天已经努力抱起咬牙忍疼着的邀月,要向着产房跑去。
“怜星,记得在产房内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姜片、糖盐水……”江枫一一吩咐道,怜星认真记下。
“生产少则半天多则一日,邀月,如今方才是阵痛,你……忍一下,我这就去为你熬些止痛药。”江枫看着邀月前所未有的虚弱样,心疼得声音都在打颤。
话落之后,江枫迅速用轻功离开了。
燕南天和怜星两人赶到产房,将邀月放好时,她已经因为疼而眼睛显出暗红色,汗水打湿了发丝,晕染开被染成黑色的发丝,暗红的色泽显得非常妖娆。
“妈,你还好吗?”怜星握着邀月的手,有些着急的问道,口不择言道:“你想吃点什么吗?”
邀月扑哧一声笑了,立马又因为腹痛而扭曲了笑容,喘了口气她摇头道:“不用。”
燕南天捧着热水急匆匆的从门外闯进来,身后跟了个老太太:“稳婆来了!稳婆来了!师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诶?你这男人怎么能进来?”稳婆惊讶的叫道,连忙将燕南天赶出去。
不过会儿,怜星也被赶了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熬好了药的江枫匆匆赶过来,他肯定很心急,看他烫红的手指而他自己本身却没有察觉就知道。
稳婆吩咐人将药拿进去,而江枫想进去却被阻止了,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好的保持了风度,虽然心焦但没有像刚刚那样慌到智商退化成草履虫的样子。
但这一切都在不过会儿,邀月忍不住疼的呻吟里化为了乌有。
怜星和燕南天两人手拉着手,看着江枫在门外背着手踱步,他的表情随着门内邀月的呻吟而变化,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坚定,一会儿又皱起眉头犹豫……
“娘子,你说江枫他在想什么啊?”表情好奇怪。
“不知。”怜星默默摇头。
产房内,邀月的阵痛已经越发频繁,疼痛也渐渐压过了她忍耐的底线,而她不由回想了让她遭遇这样痛苦的罪魁祸首。
“啊啊啊啊——!”
一阵突然而来,比之前所有疼痛加起来都要剧烈的痛楚传来,让邀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门外,怜星和燕南天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脸色同时煞白,而江枫更是膝盖一弯,如果不是扶了一下柱子,估计就倒下了。
这一声尖叫打开了什么开关,邀月不再像之前只忍着,她非常豪迈且中气十足的惨叫起来,惨烈得跟下油锅有一比。
怜星和燕南天听了会儿就淡定了,江枫虽然心疼,但听那声音中气十足的,但其实也不如何担心。
没过会儿,生产还没有正式开始,然而疼痛又上了个台阶,邀月开始骂人,痛骂在屋外的三人。
“宝宝你看看!!你老娘我当初就是这么生你的!你要是敢不孝顺,我就把你弟弟溺死在尿盆里!!”
怜星:“……”这算是互相躺枪了吗?
“云天河你个小兔崽子,老娘一想到宝宝也会遭遇这样的痛,老娘就想活活撕了你!”
燕南天:“……”怜星过会儿也会这么痛吗?没事,到时候怜星怎么骂都好。
当然重火力全都集中在了江枫一个人的身上。
“欧阳少恭你个王八蛋——!我当初就该把你的【哔】切碎了喂狗!!疼死老娘了!”
江枫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站在门外忍不住柔声劝道:“娘子,再忍忍啊,很快就好了,很快就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