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见他态度敷衍,愤愤道:“你有几个儿子?”
崔旻喜道:“四个,不过大郎已有妻室。”
“你若是不听我的话,那我可就要做狐狸精了。”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
崔旻忍俊不禁,拢了拢袖口道:“愿闻其详!”
“我会使手段教他们手足相残,还要让你们父子相杀。”这话原是极耸人听闻的,可她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却让闻者无不捧腹大笑。
“殿下不用费心,”崔旻戏谑道:“犬子无甚过人之处,只有一样拿得出手,那便是孝顺。只要殿下乐意,我让大郎休妻,将他们兄弟四个都送给您做驸马。”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放声大笑。
本朝民风开放,洛京上层更是淫靡浮浪,可身边人严防死守,将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对男女之事仍旧懵懂,实在看不懂众人为何笑得那么起劲,甚至有些猥琐。
她虽不解其意,却是很好面子的,生怕他们瞧出她不懂从而看轻了她,便不再说话,摔下帘子隐入车中。
“小公主害羞了,”有人起哄,“一看就是京城来的女娃娃,脸皮忒嫩!”
“历来皇帝都有三宫六院,却不知女皇有几位男妃……”
听他们议论姑母,阿霁便有些坐不住,踹了脚车壁大声道:“吵死了,快走开,我要休息!”
崔旻到底还是顾忌着她的情绪,遂将众人支开了。
崔迟不在,阿霁心里无端空茫,更多的是迷惑。
他们先前并无私交,为何如今却这么有默契?
她在人前装作对他有意,一来是恶作剧,二来是麻痹崔旻。
他不仅见好就收,还能举一反三,以不耐烦应付为由避开,这会儿想必正在暗中查探崔旻的底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阿霁有气无力地倚坐在车角,有些后悔先前赌气,这冤枉罪似乎受得毫无价值。
她上一顿饭,是前日的午食。
崔旻这帮乱臣贼子不体恤她也就罢了,崔迟竟然也不放在心上,想起来就恨。
这会儿闭上眼睛,才知道以往在宫中被人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有多幸福。
其实她不吃不喝,崔旻比谁都着急。
当年他起事失败,逃亡之时饥寒交迫,深知饿着肚子的人冲动易怒,常会失去理智。
可他拿不准阿霁的性子,轻易不敢劝,生怕越劝她越倔。又不能用强,因他并不想与朝廷为敌,反而想做朝廷的鹰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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