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蜻倒吸了一口冷气,冲上去道:“公主怎么受伤了?”
额头肿了那么大的包,还有点破皮,平时早哭天抢地了,这会儿却异常冷静,该不会是受到驸马的胁迫了吧?
“退下!”她正欲握住公主的手安慰,却见她樱唇半启,用陌生的口吻冷冷道。
这才过了一夜,就如此生分了?蜻蜻很是伤心,委屈地瘪了瘪嘴道:“奴婢去传御医吧,不然会留疤的。”
“留个疤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公主很不客气地打断,却欲言又止。
“公主的意思是,男子汉大丈夫示伤疤为英勇的标记,怎么女孩子就不能留了?”驸马笑吟吟地解释。
这未免有些牵强吧?蜻蜻满腹狐疑,又略作试探,发现那两人简直铁板一块,毫无破绽。
就算一夜夫妻百夜恩,也不会突然变得如此情深似海吧?
“你下去,让他侍候我……梳妆。”公主很不自然地指了指旁边的驸马。
蜻蜻瞪大了眼睛,公主从十岁起,每天晨起理妆她必侍奉在旁,亲自从图册上挑发式和妆容,再搭配首饰和衣裳,怎么突然就不需要她了?太不寻常了。
“奴婢不走,”她突然使气道:“公主若觉得奴婢多余,那就打死奴婢好了。”
公主还没发话,可恶的驸马又插嘴了,“本朝有律令,不得无故仗杀宫女。”
蜻蜻狠狠瞪了他一眼,倔强地杵在那里不动。
那俩人对望了一眼,开始旁若无人地帮对方梳洗更衣,驸马那个妖孽,竟然会梳女子发式,手艺和公主不相上下。
最出乎意料的是自家公主,梳髻戴冠整衣理袍扣玉带一气呵成,不见半分迟滞。
她何时对男子装束如此熟悉?难道和千岁在一起时私下练过?
“公主……”她仍旧不死心,嗫喏道:“还没上妆呢!”
公主懵了一下,驸马笑嘻嘻道:“你家公主天生丽质,无需脂粉污颜色。”
“呃……是。”公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
然后俩人携手上楼了,不忘丢下一句:“摆膳吧!”
两人静静用膳时,蜻蜻正带人在下面收拾整理。
阿霁以风卷残云之势扫完了食案,满足地打了饱嗝儿,抬头见对面崔迟正手捧香腮,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心里忽发感慨:大家对新身份的适应度比想象中要高。
“这么优雅的吃相,的确像个公主。”她赞许道。
变成男人的第一天,有种浑身一轻的感觉,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某种无形的束缚消失了。
“疼——”崔迟蹙眉道。
“哪里疼?”阿霁探了探身,关切道。
作者有话说:
阿霁:瑟匹属性逐渐觉醒,我肯定是姑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