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好奇地掰开,见她掌心躺着一只寸许长的小瓷瓶,隐约能嗅到药香。
“真是丹药?”他有些讪讪道。
女皇掩口轻笑,在他旁边坐下道:“玄鹤是方外之人,我在说过他会不计前嫌,可你就不信,人家这不是把药炼好了吗?”
谢珺无地自容,别过脸去不说话。
女皇只望着他笑,抬手抚了抚他微凹的眼眶,面上泛起怜悯和心疼。
谢珺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下蓦地一颤,连忙转过来握住她手道:“泱泱,我没事,你别记挂,还是把心思用在朝政上……”
她笑着揪了揪他唇边髭鬚,靠过来搂住他道:“我有分寸,你就别唠叨了,像个御史一样,都什么年纪了,还整天逼人励精图治,辛苦大半辈子了,我都不能享享福吗?”
“不是……我……”他一时哭笑不得,拿过她掌心的小瓷瓶道:“这是什么药?”
“龟息丹。”她还没来及说出药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
她惊得坐直了身体,愕然道:“傻瓜,你急什么?”
他只觉得呼吸渐浊,眼皮有些沉,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捧着她的手道:“怕什么?你又不会害我。”
别说是丹药,就算是毒药又如何?她能给他必是有缘由的。
“真是个呆子,药效发作后会陷入沉眠,长达一个月之久。这么严肃的事,怎么也得沐浴更衣焚香敬天,哪能随便……”
她的声音越来越越轻,越来越远,直至不闻。
他全副身心都沉入了空茫的虚无中,没有黑暗,也没有恐惧,而他忘掉了思想,也忘掉了记忆,一切就此停驻。
谢珺再次睁开眼时,旁边围满了人。
大家都是一副见证奇迹的兴奋样,他直至完全清醒,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一个月零一天。
众人欢天喜地地退下后,室内只剩下女皇和阿霁、崔迟。
“您要是再不醒来可就出大事了,姑母差点要哭鼻子了。”那个向来清冷孤傲不苟言笑的崔迟揽着他的肩,用夸张的语气道。
他很不习惯地皱眉,朝站在一边安静微笑的阿霁招手。
崔迟却先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昂首挺胸道:“姑丈若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办吧,千万别劳动公主。”
谢珺茫然地望向女皇,见她正眉开眼笑,好像丝毫没觉察到不对劲。
他的四肢还不太灵活,却还是奋力拨开肩上的手,有些委屈地望着女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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