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显然对突然出现的那些人感到不满,撅着嘴狠狠瞪向他们,可人的神情也只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平时他都像一只竖起满身利刺小刺猬,防备着别人也防备着自己……
抱在怀里想四岁那年,一口一口喂着食物,看着他欢快的指挥我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不由得摇头,也只有这时他才像个孩子。
当苍郁凝重的问他为何有孤家佩饰时,心颤抖了下,似乎心里早就料到,这只不过是迟早,却没想到如此快……
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佩饰上的闪跃猫眼,猛然刺痛了我的眼睛。
不得不说那孩子是聪明的,知道置于死地而后生,恼怒的抢回佩饰“还要什么解释?这不是明白着的吗?”用力扔到角落,白玉清脆的撞击大理石的“叮叮”声,吊起众人一颗颗脆弱的心脏“就这东西置我死罪都不过分!满门抄斩都行!”
父亲接过苍念捡起的佩饰重重放在桌上“好好说话!”
愤怒的小脸倔强的开口“怎么好好说话?这不明摆着的?哼!这罪你们爱怎么置就这么置!反正我无所谓!我苍离为苍家做的够多了!也够了!”用力推开身后我,摔门出去。
我苍离为苍家做的够多了!我苍离为苍家做的够多了……
明明怀疑的心忽然平静了,这孩子从出生便为了不成为我的负担而努力,才四岁便用心的帮助苍家,我不能因为一个佩饰怀疑他!
当晚孤家家主在苍家的地盘忽然消失,直到凌晨才再次出现,而那孩子一夜未眠……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当几年后的今天再次与尤家连亲也没什么可让我吃惊的,尤欣冥固然貌美无双但更让我心动的却是她带来的利益!整个尤家!
当告知苍离时,那孩子脸色苍白,颤抖着双唇说着违背内心的话,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思路飘到夜齐那件事上,那夜他说当我有第二个孩子时他便会消失……
此时他还这么小能去哪儿?也就当作一句戏言,没多加猜想。当我感到身边缺少他时,我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明知道他会离开我还会这样吗?
呵呵,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利益……
所以我不知道……
随后几天他一直回避着我,繁忙的公事以及不可避免的婚礼准备让我不知所措,也就没多加理会他。
婚礼当天百宾迎门,他却姗姗来迟……
尤欣冥对他的敌视我能理解,苍离的才华必然会成为将来我与她的孩子继承家族的障碍,可苍离应该不会,他对权力不太感兴趣。我想这只不过是我理解的苍离,可真正的他呢?
欣冥不知从哪里知道苍离佩饰上的花样,并让长老知道,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保细养奸。可当持有狂、儒、孤、圣、苍,五家的佩饰还是让我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心里一次次的像要相信他!可!可!实施摆放在眼前,你让我这么相信?
不知从何时起,怀疑、猜忌夹杂在我们父子中?
不知又是从何时起,他不再愿出现在会议室和书房中?他只是想要回避还是……表示对此毫无野心?
为什么觉得这几天的公务多了不少?
圣倾霜的婚礼是盛大的,圣家现任家主圣然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感激之情也是各家都明白的事。
看着那孩子真心实意地祝福自己的母亲却让我无法克制的联想到我的婚礼,那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祝福……差别真的很大。
可当圣然当众宣布他便是下一任圣家继承者时,怀疑和猜忌已经没必要,因为它已然成为事实!
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可当我看着那张还年幼的脸,不止一次在回想他到底说的那一句才是真的?
“爸,我永远都是那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孩子……”或许、或许只有这句吧……
番外:寒地微光
尤欣冥怀孕也在意料之中,当我看着还未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还未成型的孩子,那种喜悦无法言语。
那没有从苍离身上体验过的快乐,当我迎接苍离时,自己还是个孩子。彷徨、害怕、不知所措,给与我的都是痛苦,因此……
因此我想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应该能带给我更多、更多……
听医生说怀孕的女人情绪都有些波动,所以迁就着尤欣冥忍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撒娇,用心的等待孩子的降临。
可、当孩子消失时?看着房中脸色苍白的尤欣冥,从手下来报,下次黑手却是苍离的手下,苍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