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石秋进入庙中,来到一处贴满了符箓的堂屋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按师父的吩咐,徒儿用结缘签测过往女子的灵根。等了十来日,总算等来一个有灵根的,正好补上三天后的法阵缺漏。”
听到石秋身上随身携带的九连环晃动声,屋内里传出一阵嘶哑的笑,门上的黄符随风扑啦啦作响。
“不错,你虽然愚笨,但办事还算麻利,为师总算没有白收你。你……陨火疮这几日还疼吗?”
“有师父在,疼也忍得了。”石秋脸一红,道,“如果不是师父从妖兽嘴里把我救回来,石秋哪有今日,现在只想好好回报师父,完成师父的心愿。”
“最近外面不太平,为免夜长梦多,明夜就开始带那三个女子来布阵。等为师解了身上的修为禁锢,便为你易经伐髓,到时候你娘的病自然也不在话下。”
言罢,屋里的怪人用灵力从门缝里送出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瓶。
玉瓶里是三滴金色的液体,各自悬浮,并不相融,看久了竟觉得头晕目眩。
石秋刚一碰到,指尖就是一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一般。
“石秋,接住。”怪人的口气严厉了些。
“是、是师父!”石秋小心翼翼地用袖子包住那小瓶。
“不要久看。”怪人满意了些,又递给他一颗丹药命他服下,“你拿着这个,点在那三个女子的眉心上,每个点一滴,不能多,为师有大用。”
石秋只觉得抓住的是块烙铁,好在有怪人的丹药才好受一些,问:“师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拿在手上就头晕?”
“告诉你你也不明白,若不是稀释了千百倍,你此刻已经暴毙了,仔细些。”怪人带着一丝亢奋,压着声音道,“这可是‘神降’。”
……
深夜,郡公府墙头的野猫叼着老鼠经过,瞥见墙下人头攒动,惊了一跳,丢下老鼠喵一声蹿进竹林里。
“……这孙家的丫头又想跑,翻墙的时候给逮住了。”
老郡公沉着脸,命府中护院押住那女子。
石秋紧张地上前去,只见地上的女子恐惧中带着一丝哀求。
“郡公老爷,小女只是一时贪图富贵,哪知道是来结这个阴亲的!小女家里还有年事已高的父母,万万离不开伺候,同村还识得几个穷苦的丫头,都是无依无靠的,您只要放我回去,我马上就能给您带过来!”
老郡公沉着脸不为所动,对石秋道:“石秋,仙师有什么吩咐,你就只管动手。”
石秋轻轻哎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女子额头上,只见女子当即身子一震,被定在地上。
“这位姐姐,我师父不是坏人,只是借你的阳气救人一命罢了,师父也这样救过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石秋拿出怀里的水晶瓶,倒出一滴滴在女子额头上。
金色的液体仿佛有生命一样当即钻入她眉心里。
下一刻,女子恐惧的眼神涣散下来,黑色的眼仁逐渐变浅,然后慢慢合上了眼。
“我当年就是这样差点病死在街头,是师父拉了个女子摆阵渡来几口阳气才将我救活。”石秋向老郡公说道。
“可我儿如今已是一具骸骨……”
“贵府世子所患陨火疮按理说是不能救的,但我师父神通广大,已保住世子一口阳气,等明日师父出关,布下这‘三阴炼骨阵’,世子复生有望。”
老郡公长叹一口气:“此回老夫是瞒着御龙京行事,万万不可有失,事成之后,自会按仙师的要求,召一千百姓入月老庙还愿。”
石秋点点头,对他师父的术法深信不疑,转而去给第二个女人滴下第二滴。
等到了新来的李忘情院落时,石秋看到负责看顾她的妇人刚好端着一摞碗出来。
“李姑娘晚上用膳了吗?”
妇人无言地举了举手里垒到下巴高的碗碟:“算
是把花云郡的地方菜吃了个遍,芫荽鹿血羹也喝了一缸,若不是咱们哄来的,还以为是专程来骗吃骗喝的,腰那么一把子细,也不晓得都吃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