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李忘情极快的反应愣了一下,老者想起她套完话又弄死他两个寄身的手段,冷哼一声:“小辈,斗法倒谨慎。不过你以为上面就走得脱吗?”
如他所言,当李忘情飞身腾起不到五十尺时,月老庙里一声钟响。
“嗡——”
这灵力之浓!绝不是筑基修士!
李忘情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下一刻,山岳一样的反震之力直接让她直直砸穿下方正堂的房顶,带着一身瓦砾摔进了刚才煮酒的大鼎里。
酒液四溢,李忘情刚伸出一只手抓在鼎沿,却不曾想这大鼎也是一尊法宝,当即散出金芒将李忘情压回鼎中。
老者沉声一喝:“镇!”
鼎里的李忘情似乎并不甘被镇,当即从鼎中开始攻击,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震响里,正堂里的凡人们纷纷逃出来捂着耳朵,诧异地看着发出滚雷般震响的大鼎。
“师父!”
适才被李忘情抓起来又及时扔到安全地方的石秋看着正堂里盛酒的大鼎飞出,他连滚带爬地到了老者身边涕泪四流。
“你饶了她吧,她要被淹死了!”
老者不为所动,冷冷注视着不停挣扎的大鼎。
“老夫这连理鼎当年在死壤也是镇杀过百余同阶的重宝,凭你一个小小剑修,不出片刻本命剑就会化作铁水。”
石秋连连求情,然而十数息之后,老者看着“连理鼎”,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
术修的本命法宝,和剑修的本命剑一样都是心神相连,他很明显感觉出来,自己引以为傲的本命大鼎一点炼化对方本命剑的迹象都没有。
石秋在旁边着急哭叫:“师父,她说她也是行云宗的人,你和她不是同门吗?”
“你说什么,行云宗?!”
老者这才微微色变,心中开始暗忖。
“此小辈不过是个寻常砺锋剑修,竟能在连理鼎中挣扎这般久,莫不是背景雄厚,有大能赐下异宝护身?倒不知道是行云宗哪殿的长老。”
“啧,麻烦了。有些爱护犊子的就好弄这些后手,万一真逼到她本命剑兵解的地步,触发她身上的异宝,岂不是耽误了老夫的大事?”
“这天烧的死壤母藤,害老夫沦落到和小辈争斗……接下来还要起阵,不能在这丫头身上浪费太多灵力。”
老者心思百转,突然,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大笑起来。
“是老夫犯蠢了,送上门来的剑修,何必非要杀她。入我连理鼎,饮我合卺酒,就由你来做这个祭品,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此时,听得老者放声大笑,花云郡的老郡公颤颤巍巍地从后面走出来。
“仙师,怎么了,是不是召来的贱民不够救我儿?还是后院那两个女子不够,她们已经无血可抽了啊。”
石秋一呆。
“师父,什么血……你不是说,只抽一口阳气就够了?你之前救我时,那些人不是都好好的……”
“好好的?”老者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石秋,念你为老夫奔波劳碌的份上,老夫还是告诉你,这修界各路术法五花八门
,随便一个修士,哪怕是这鼎里的丫头,玩你就像玩一只蚂蚁一样。”
石秋:“可她说也有可能存在这样的起死回生之术,愿意同我作赌,赌师父你人如其名是个好人……”
“她说这些的同时,心里怕不是在笑你不懂控尸术罢了,就像这般。”
老郡公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变了:“仙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起死回生、你不是说能起死回生吗?!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你——”
言未尽,老者顿了一下拐杖,下一刻,郡公的五官中突然爆生出无数藤蔓,顷刻间,他便倒在地上,血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