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侯
“你这口锅里还能装多少人?”
“不止装人,这趟若是凉了,还能装咱们俩的骨灰。”
扫霞城上下一片混乱,李忘情收走皇甫锟的遗产之后将失去意识的羽挽情也安排进了炼器鼎里面收起来,随后便拉着障月凭着上一次的记忆去往了藏宝阁。
四面八方时不时有修士飞遁,而门前有两个结丹期修士守在门前,眼下正好奇地站在高处打望伏魔殿方向的动静。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地这般混乱。”
“不清楚,城里各殿各阁都有禁制封锁,不晓得是什么修为的人在出手。”
就在此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飞了过来,扫霞城准入的金牌在腰间晃荡。
“是谁?报上名来,不许靠近!”两名修士连忙上前阻拦。
却见那女子慌里慌张地丢过来一样东西,惊恐地看了一眼身后:“快!快捡起来将其交给蛟相,苏息狱海的人打过来了!”
留下这句话后,她嘴角溢血倒在了地上。
“啊?”其中一名修士见状,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来者如此重视扔过来的东西,丝毫没有防备,弯腰一捡。
“是什么东西?”另一个修士凑过来观看时,刚才那位弯腰捡拾的修士蓦然一僵。
“哎我问你呢,这女的拿了什么东西来呀?”那修士随手一推同伴,突然,那同伴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漆黑木块也贴在了他掌心里。
那修士原本想反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随后这两人木呆呆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圈极淡的金芒,他们站起,恭敬地退到两侧,抬眼看向来人时,眼里带上了一些狂热地双手奉还漆黑木块。
“恭迎我主神降,太虚中所有的星芒终将匍匐与您的权座之下,伽蓝吠空尊者,混沌第七议席,文明记录者,天幕裁决官……”
李忘情从地上被障月捞了起来,好奇地看向这两个被篡夺了信仰的人:“他们说的这些是什么?”
“不清楚,可能是以前的尊号吧。”
李忘情对他的认知已有了个大概的轮廓,一时间难以压抑好奇心:“怎么会有这么多?”
他随口回道:“……或许是以前被我融蚀过的其他意志吧,神死了,牌位落我这里了,没想到这些‘香火’连这些都说出来了。”
从刚才篡夺信仰开始,障月就情绪不高,大概是对所谓的“香火”有些反感,打开了藏宝阁之后,就拉着李忘情往里走。
为什么?是因为太羞耻了吗。
饶是还想再多听两耳朵,但想到还有正事要做,也只得先进入了藏宝阁。
“香火就是信徒吧,就像我见有些凡人也会供奉灶神一样,这不好吗?”
“被信仰就要负责,不信就不用负责。”障月头一次表露出不满,“而我的做法是但行恶障,从不管他人死活。”
那不挺好的嘛!这不就是正神之路?
李忘情心花怒放,当即以一种做作的腔调开哄:“喔~原来你是能这么厉害的呀。”
障月停下来,眸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好不好奇,我这样的能耐,是怎么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李忘情微微一滞,简明熄的描述一瞬间闪过脑海。
障月的出现,归咎于邪月老偷出的“神降”,落在了简明言的遗体上,导致其遗躯被融蚀……但或许,这个变化早在简明熄还活着时就被他所洞悉了,否则他活着时,其面貌也不会一直变化。
或许简明熄说的都是真的,障月的真身本体困在某个不知名的所在。
可他若是真身觉醒呢?
以简明熄言语中透露出的恐惧,李忘情眼下还不敢赌。
“……我想不到。”
障月又笑了起来:“你的确不知情,对你来说还太远了,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