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没关系吗?万一被太上侯认出来不是他儿子呢?
李忘情感觉有哪里不太合理,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想到至少看起来是一家人,总不会害了这死狍子去。
再说了,凭这死狍子种种诡诞的手段,想杀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云消雾散后,众人也看见了太上侯所收起的这口窥冥剑。
“尊主,窥冥剑既然在此,便说明剑主性命无虞,我等也在龙首顶曾看见,大太子现身,不知眼下何在,莫不是……最后龙首顶崩毁时受了重伤。”
太上侯略一点头,算是回答。
“他和这孩子,算是救了孤这回。”
一时间鸦雀无声。
太上侯从未承过人情,追随他这么多年的四大长老,又几时见他说过这种话。
可以说,无论李忘情以前是谁,犯过什么过错,这一刻,灭虚尊主的一个“救”字,世上就没人再敢轻视于她。
“有错必罚,有功也得褒奖。”太上侯道,“李丫头,孤欲做主,把这桩婚事办了,你以为如何?”
李忘情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失措地看了一眼行云宗那边。
整个行云宗都以为,被御龙京看上的是羽挽情,真说出来势必要伤了羽挽情的颜面。
她忙说道:“前辈,戏言做不得数,何况我已非行云宗弟子——”
“戏言做不得数,你们俩的交心血契总做得数吧。”
啊这……
以太上侯的能为,碰到窥冥剑的同时就晓得了这把剑对应的剑主已经结了道侣契约,也不难猜到就是李忘情。
“御龙京又不是那妄言不践之地,择日不如撞日——”
太上侯快人快语,根本就没有听李忘情的意思,长袖一拂,之前为了丧仪准备的白幡逐渐化作浓艳热烈的红,缓缓拂过李忘情麻木的脸颊。
“你放心,只要能喘气,孤必会让他出来拜堂,不行的话,孤还有个小儿子,更听话一些。”
当掠过脸颊的白幡化作红绸,李忘情五官彻底失去了知觉,满眼都写着两个大字——
得溜。
……
撞日是不大可能撞日的,但太上侯说话没人敢反对,趁着司闻还没醒,李忘情就被抬进了扫霞城里暂且住了下来。
在之后的两日,扫霞城重建的声音里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可怕动静是不是钻进李忘情的住处,叫她实在没法安心养伤。
好在她的亲朋损友们并没有忘记她,当李忘情第三天的凌晨,正打算闷一觉明日跑路时,窗子忽然传来响声。
睁眼一看,外面趴着个黑影。
李忘情鲤鱼打挺似的坐起:“谁?”
“李师姐,是我。”
看清来人之后,李忘情松垮下来:“成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