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长公主手一拂,“去吧,先回去歇吧。”
崔氏带着陆缤再福了一福,手抬到了下颌处躬身严实地做了一个大揖后,前后脚离了荣熹院,长亭送到游廊口,崔氏一直走在前头与陆缤小声耳语说着话,长亭便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还没到能够得意忘形的地步呀。
内厢里,陈氏还在。
长亭将走近正堂,模糊听见里面有女人在哭,是陈氏的声音。
“母亲…您未免太冷静了些…”
断断续续的,长亭听不太清,可这是她头一次听见陈氏语气里出现怨怼的意思。
“大哥走了,阿纷便顶上去…阿纷走了…您便叫陆缤顶上去…讣告这才过来几天呀!这才到您手里不过半天,您便开始着手打理起阿纷的丧事了…母亲,您是母亲呀…并不是这个不行了,那个便顶不上的呀!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长亭脚下一顿,靠在白墙沿壁上。
“所以呢?”
真定大长公主声音无限疲惫,“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给阿纷披麻戴孝吗?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给那个不肖子守孝吗!阿陈,你明明知道,我给过阿纷机会的!”
长亭看着白灯笼左右晃荡,她好想尖叫。
她如今终究理清了这样的情绪。
陆纷的死,对她不是解脱,而是旧事重提。
让她想起陆绰的惨死,悲剧的重现,透着陈腐与酸涩气息的过往突然历历在目。
陈氏在嚎啕大哭。
真定大长公主却沉默无言。
长亭看着白灯笼左右晃荡,她好想尖叫。
她如今终究理清了这样的情绪。
陆纷的死,对她不是解脱,而是旧事重提。
让她想起陆绰的惨死,悲剧的重现,透着陈腐与酸涩气息的过往突然历历在目。
陈氏在嚎啕大哭。
真定大长公主却沉默无言。
长亭靠在墙角缓缓蹲下,不知过了多久,陈氏脚下踉跄地扶在丫鬟的手臂上出来,长亭猛然起身却侧倒在满秀的身上。
陈氏目不斜视与她擦肩而过。
长亭张了张口,嘴唇嗫嚅,那两个字到底也没有说出口。
节哀。
长亭脚麻了,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室,伸手抱了抱坐在正堂上的真定。
“节哀。”
还好,她终究说了出来。
真定浑身一僵,然后如泄洪一般陡然松了下来。(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