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靠近,简小从真的抓狂了,条件反射的一步跳到了门口,用几近怒吼的声音道,“变态狂,神经病,色狼,去死啊!”然后拉开门,连胸衣都不要就跑了。
简小从离开的时候把门摔得很响,客厅里那男人的笑声也更响了。
沈自横表情嫌恶的看了看笑着的那人,“白律,笑够了就给我死回你自己家去。”
叫白律的男人瞬间收住笑声,步伐稳健的穿梭在杂乱的画具里,“沈自横,这女人……”白律拎了拎手中的内衣,“是谁?”
“你真够无聊的。”沈自横送了一个白眼。
“喂,我对一个女人的兴趣只是出于好奇而已,别这么反感,我还是喜欢男人的。”白律又拎起那只可怜的Bra,笑不可抑。
“给你一分钟时间把那东西”,眼神指向白律手中的胸衣,“扔到隔壁阳台去。”说完,沈自横便无情的关上了房门,把还想聒噪的说点什么的白律完全隔在了门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白律很无聊,他真的很无聊,但他还算听沈自横的话。所以下一秒,他便继续提着那件“胸器”走向阳台,在打算扔胸衣过去的那一刻,他却突然被楼下的身影吸引住了。
第七场
简小从是从阳台出来的,她根本没有带钥匙。这个认知是在她甩上沈自横家门之后意识到的,她很后悔。可是,她还是觉得,尊严更重要。
于是,为了尊严,简小从呆呆的下了楼,呆呆的在无人的楼道口欣赏了几秒钟的雪景,然后,她心生一计:爬墙。
站在白雪飘飘的夜景里,她搓了搓手,抬头望着眼前的境况:老式的教职工宿舍有着很结实的方形水管,每隔一米多左右会有一个小坎儿,如果顺利,她可以踩着那些小坎儿一股脑儿爬上去。暗暗下定决心后,她“啪啪”拍了拍两只手,企图把手拍出知觉来,然后,麻溜儿的一把抓上了水管。
“那上面结了冰,一楼的距离你不会摔死,但是这大冬天的,摔了会很疼。”有个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上空传来,把简小从吓得手一滑,身体从水管上脱落下来。
简小从抬头向上看,迷蒙的雪花飘向她扬起的脸,她还是看见了那个穿着薄薄睡衣的男人,正对着她笑,手里还晃着她的那件胸衣。
简小从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又伸手抓向那根水管。她在心里暗暗咬牙发誓:她就算摔死在这雪夜里,她也不会去求沈自横和这个轻浮的男人。
白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喂,我和沈自横不是一伙的,你偷偷上来,我偷偷把你从阳台放回去,你觉得怎么样?”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简小从是住在沈自横身边的女人,他在乎的,是这点。
简小从并不理他,继续拍拍手,对着手心吹了口气,虽然仍旧没有找回知觉,她还是努力的伸出五根手指去试图抓住水管。
白律也来了兴致,忽然觉得这个沈自横不理他的黑夜,他霎时有事可做了,他霎时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了,回屋里裹了件蓝色羽绒服,继续提着简小从的胸衣,他就这样走下了楼。
简小从还在奋力爬水管,可是水管比任何一个地方都滑,加上简小从脚上穿的还是一双内穿的棉拖,所以即使只是一层楼的距离,她还是失败了。
“你爬不上去的。”白律一口白牙在雪夜里笑得闪闪发光,简小从却有一种想拔下他那些牙齿的冲动,他笑得实在是……太欠扁了。
“那也是我的事。”
“不如我带你上去,不经过沈自横,你可以很安全很快速的回到你家,你看你脚上的那双鞋都湿透了。”白律那只空着的手指了指简小从的脚。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冻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白律笑了笑,又道,“何必为难自己?这雪景是挺美,冻坏了可不好。”
简小从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免疫力”,能区分什么人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什么人不是;什么人适合交朋友,什么人不适合。
很明显的,眼前这个只穿着羽绒服睡衣袍子还露在外面的男人,显然是她“疫区”外的那类人。还有那沈自横,也同样是简小从天生就排斥的人。
白律觉得头疼,挥手把简小从的胸衣朝她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