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混天绫御起,她轻飘飘地长身站去,朝着海籁城的方向飞去。
以她此时的神念,很快寻了那绯衣女子的所在,是海籁城南一间不大的精舍,她却没有亲身过去,只暗暗以神念查探。若是被端木现她又去寻那绯衣女子,必定会心下起。
此刻那绯衣女子低眉顺目,跪在一个满脸胡渣的炼气期修士身前:“老爷,请用茶。”
那胡须大汉接过茶盏,咕嘟嘟一气喝完:“今日又有人去寻修卫队麻烦,真是晦气。”
见绯衣女子不搭话,只是恭顺地垂头站着,乌黑的下,颈项的肌肤雪光致致,心下一动,伸手便要扯开她密密实实的衣领。那绯衣女子伸手揪住衣领,怯生生地哀求道:“老爷,这青天白日的”
那胡须大汉面色一变,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直打得这娇小的女子滚落到墙角:“贱人,当日看你貌美,花了大价钱娶你来,你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这些年别说有灵根的孩子,便是蛋也没生出一个,现下还这般推三阻四装什么贞洁。”
胡须大汉虽然没有用灵力,但是力气之大也非同小可,这绯衣女子在凡人中都算柔弱的身躯如何经得起?半边面庞已经肿了起来,她伸手捂住,眼泪便落了下来,却又不敢大声哭泣,只敢细细抽泣着。
胡须大汉越烦躁:“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只知道哭,简直是一个丧门星。我每日在修卫队拼死拼活,你在家里日日受用,还有什么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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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柔情如利器 杀人不用刀】………
这一幕,秦霜只觉手指都捏的白,却忍着没有说到底,这是别人的家事,虽然她很不齿这个炼气期修士对身为凡人的妻子施暴,很想直接出去将这粗鲁男子打晕,直接将那绯衣女子带走。可是,她必须要忍。她想带走那绯衣女子,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她是修仙,现在更是凝丹期修士,没有必要一定要依附于谁,可以自在等待着那个能与她白不相离的一心人出现。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部分视自己的丈夫为天,只是偶尔拳掌相加,不见得就会让这绯衣女子心生去意。
没有回应,空气中只余轻轻的抽泣声,让这胡须汉子只觉自己酝酿良久的话说了出去,便如蓄满力道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之,轻飘飘没有着力点的感觉让人难受得紧。他也知道修仙本就子息艰难,这事情须怪不得这绯衣女子。只是他修为无成,筑基无望,却又耽误了香火传承,未免胸中憋着一口气。
看着娇小美丽的妻子受了委屈,却依然不敢大放悲声的模样,他这个原本粗枝大叶的大男人也忍不住心抽痛了一下,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想要安慰妻子。那绯衣女子却恰到好处缩了一下,似乎有些颤抖。
胡须汉子摸了摸头:“娘子,你知道为夫是个粗人,休要怪罪。为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那绯衣女子收了眼泪,娇怯怯道:“妾身怎敢怪责夫君?只是自怜身世罢了。从小落在那个火坑之中,自从夫君救我出来,我便下定决心生一世要好好侍候夫君。只是这青天白日,若行此事,担心夫君以为妾身是那轻薄脂粉。偏生我这身子不争气直未能给夫君产下个一男半女,枉费了夫君对我这般怜爱。想到此处,更是悲从中来”说罢咬住下唇泪水洗刷过的面庞更显清丽。
那胡须大汉听更是自责,见她又将没有子息的错处揽到自己身,心下更是愧疚忙搀起她来:“都是为夫的错,为夫次已经说过,再不加一指一掌于你的身,谁知道这一次又控制不住脾气”
绯衣女子掩住他的大嘴切道:“夫君快休如此,你在外面为家业拼搏,妾身知道你必是常常辛苦受气,就是拿妾身出出气又算得什么呢。比起从前的日子,这已是天堂了。妾身一介凡人,能嫁与夫君这样的仙一流人物经老天垂怜”
这句话似是胡须大汉听得很是满意,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眼看着这情形急转直下百炼钢眼化为绕指柔,秦霜目瞪口呆。这才隐隐感觉到子温柔的力量真是不可小窥。甚至于这绯衣女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如计算好的一般到好处地表现出她的害怕、眷恋,惹人怜爱,便是其中有使用一点小心计、小手段,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只是这两人之间美丑的强烈对比,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便如一朵清雅小白花长在那腌之地,不免为这女子扼腕。
这下可怎生是好?秦可以感觉得出,虽然她的外貌与这鲁夫夫君并不般配,也不见得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谈论,这绯衣女子却已经心满意足,毕竟这胡须汉子是个修士,无论是钱财还是力量都不会太过匮乏,房中也没有别的女子。无论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其他而如此,对她也算有几分真情实意。听这绯衣女子的话,还对她有恩义在先。而她便如所有已经嫁人的妇人一般,自得其乐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甚至变着法儿讨夫君欢心。
看着那绯衣女子托辞去准饭菜而离去了。未多时。便端出几个色香味俱全地饭菜来。还烫了两壶热酒。连胡须大汉这样可以辟谷一阵子地修士也多吃了不少。秦霜轻轻叹了口气。一时之间。委实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可以打动这绯衣女子。让她抛弃这安稳地生活。随着秦霜去天南大陆见怀温。若是想悄无声息地强行带走这绯衣女子。对秦霜来说不是难事。但是只怕怀温尚未见到这绯衣女子。在她心目中地形象就已经大打折扣了。反为不妙。
不过。她若真地要离开天元大陆。是绝会不带这绯衣女子走地。办法。只能慢慢想了。
稍后。秦霜便下楼用饭。耳边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众人议论。想听听飘云地事情是否真如端木所言一般。果不其然。血魔秦云在这星罗岛可谓凶名滔天。人人皆知。没多时。
桌修士谈论起来。众人将他种种残忍事迹说地天花见过一般。只是又说这秦云两个多月前便如消失了一般。再也没人见过他地踪迹。
“要我说。那血魔必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伏诛了。”一个大嗓门地修士道。
另一人却道:“胡扯,若是真有人杀了他,岂有不去领赏的?近来那赏格越高了些。”
其他众人皆随声附和,偏有一人又道:“许是杀他的人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不急于领赏,反而拿回去祭奠陨落在他身的亲呢?说不定过阵子便拎着那贼子的头颅来请功了。”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身一沉,几乎再也坐不住。座下的长凳甚至出吱吱咯咯的惨叫声,似乎被压得就快寿终正寝。他们都是心中了然,这是高阶修士以神念威压他们,不明白都做错了什么,只得咬牙苦撑着。
良久,就在他们力快要耗光,担心被那灵压生生压扁的时候,忽然身一轻。只是那说什么人头祭奠一类血腥话题的修士被特别关照了,吐出一大口血,委顿在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虽然不会死,也吃足了苦头。
出手的正是秦霜,听他们此肆意地议论飘云的生死,心中恼恨,故而给他们一些教训。那修士虽然看起来伤的厉害,她已是手下容情,未让他有什么暗伤,更不会妨碍修为。若是她心狠一些,不需动手,也可以要了她的性命了。
酒楼中其他见势不妙,早已跑个精光。那掌柜的和小儿虽然有意出头维护客栈的生意,无奈见到秦霜的散出的气势,便呐呐地在一旁当了缩头乌龟。毕竟,秦霜看来也没有杀人的意思,只是用神念压制那些人罢了。若是有人冒犯了高阶修士,高阶修士出手给对方教训,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拦。
那些人起身来,见到只有秦霜安若素地坐着,心中都是暗暗庆幸。女修士本就少,何况秦霜这样的绝色,这些人起初就有意去与她搭话,被那冰冷的气质冻了回来。想着这美貌女修既然敢孤身出门,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丝毫不理会周遭的目光,必有什么大神通修士在身后作为后盾,也就收了心思,谨慎起来。此刻想来,更是寒毛直立,心中连连庆幸。若是当初对她出言不逊,只怕就不是被神念威压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