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雷嬷嬷笑道,“早上不少人都看到了,起先没人认识,黄小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压根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还是定西侯府的人找不到少爷,看了他身上的胎记,才认出来的。这下定西侯府,可丢人丢大了!”
锦卿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对于黄氏姐弟,她提不起半分同情心。
洗三的大木盆里放满了明晃晃的小金块,刘嬷嬷帮忙洗三,粽娘从温暖的襁褓里被抱了出来,放到了水盆里,立刻哇的哭了出来,声音比刚出生时响亮多了,刘嬷嬷一边给粽娘洗身子,一边念叨着祝词,又把艾叶搓成一个球,点着后放到生姜片上,再把生姜片放到粽娘的额头上,象征性的炙烤了下,接下来拿小木梳给粽娘梳头,用鸡蛋在粽娘脸上滚了一遍,洗完后,把粽娘擦干,重新包了起来。
直到进了温暖的小被子。粽娘才委委屈屈的抽搭了几声睡着了。锦卿看的哭笑不得,最后刘嬷嬷拿了一根大葱在粽娘身上拍了三下,叫人把大葱扔到了屋顶上,锦卿一直担心大葱会烂在屋顶上,然而碍着一堆人,她没好意思提出来。
孟钧急匆匆的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洗三的尾声,脱了外袍站在那里看着。直到洗三完了,他才急不可待的去看女儿,锦卿看他一副眼馋的样子,把粽娘抱给他。示意让他来抱一会。
孟钧手足无措,怕抱的不好弄的粽娘不舒服,“怎么抱?怎么抱?”孟钧连声问道。
“呃,手臂托住她的头和屁股就行了吧。”锦卿自己也没什么经验,见刘嬷嬷和雷嬷嬷都这么抱,也跟着学。
孟钧抱了一会,软软的肉肉的小姑娘就贴着他,想到这么丁点大的奶娃娃,很快就会长大。将来还会嫁给别人,辛苦养大的女儿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心头就是一酸。
还没等他酸涩完,小姑娘就咧嘴哭了起来,骇的他连忙把孩子交给了锦卿,“怎么哭了?”
锦卿养了两天孩子也有了点经验,挥挥手让孟钧出去了。解开衣襟让孩子凑了上去,粽娘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奶源”,立刻止住了哭声吮吸了起来。
到了晚上,粽娘早已经睡下了,孟钧也洗漱完毕,厚着脸皮挨着锦卿躺了下来,看着睡在一旁小木床上的女儿,他忍不住一会摸摸脸。一会亲亲,越看越喜欢。
“别碰她了!”锦卿抗议道,“把她弄醒了又该哄半天才睡。”
孟钧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闺女,悻悻然躺了下来。
锦卿想起了上午雷嬷嬷说过的事,乐不可支的问孟钧道:“哎,那个黄秋威的事。你知道么?”
孟钧摇头,“他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锦卿怀疑的盯了孟钧一眼,看的孟钧脸色极不自然,才说道:“黄秋威的麻袋是不是你套的?”
孟钧继续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说的正气凛然。
锦卿这下迷茫了,“哎,不是你,那会是谁呢?你知道吗?”
孟钧一脸的严肃正经,憋着笑说道:“这种坏事自然只有孟保才干的出来,本将军一向与人为善,断不会亲自套人麻袋的。”
锦卿笑的撇嘴,轻轻拧了孟钧几下,“要不是你吩咐,孟保胆小谨慎成那样,他敢给小侯爷套麻袋么!”
月子里的粽娘长的极快,锦卿感觉的到,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粽娘,就觉得她比昨日要大上一点。
等到了三月中旬,锦卿和孟钧关于粽娘满月宴的拉锯战也打开了,孟钧疼女儿,不想让女儿受委屈,要风光大办,锦卿一则是懒得花心思,二则她担心小孩子小时候风光太过,长大后会折福,最后两人商议了很久,决定只请些亲戚好友来,算了算人数,五桌就能坐的下了。
各家的贺礼也都陆陆续续的送到了,让锦卿惊奇的是,居然还有锦知的贺礼,是一只他亲手雕刻出来的小玉猴子,粽娘是属猴的,正合了她的生肖。
“你还会这个?”锦卿惊奇道。
锦知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搓着手道:“是我一个同窗,他家里是开玉石铺子的,我跟着他学了两天,这玉猴子还是他帮忙弄出来的。”
锦卿笑着拍了拍锦知的肩膀,锦知如今已经是个大人了,站在那里比她还要高,“你疼爱外甥女不错,可别耽误了学业。”
锦知点头,“不会的,夫子都推荐我去考国子学了。”在姐姐面前,锦知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雷嬷嬷拍手笑道:“小少爷真不错,鲜少有这么小年纪就能够去考国子学的,定能考中。”
锦卿也暗自高兴,能进国子学的学生,考科举都是没问题的,然而国子学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中的,多少人考了一辈子不还是名落孙山。她对于锦知没什么要求,不强求他能多么的出人头地,只盼着他能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