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年望了一眼远处,自信道:“这点路途还是可以的。”
言罢手上开始拧发条。凌煜一脸无奈按下她的手揶揄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苏淮年瞬间了然,低头挫败道:“小十会飞,小十一会转圈,下次,下次我一定要做出可以灵活飞行的小十二!”
发条已被拧了好几圈,她手上动作一停,小十一立刻冲了出去,一对五彩斑斓的翅膀在半空中拉风地扑扇,没多久就飞出了老远。
凌煜惊讶于这鸟的速度,愣愣地盯着看了许久。那鸟越飞越远,眼见就要看不见,两人举步追上去,他一边跑一边问:“你拧了多少圈?它要飞多久?”
苏淮年正待答话,前面传来“哎呀”一声,凌小纪捂着头,从地上捡起小十一,震惊地睁大了眼,结巴道:“这、这是什么?”
苏淮年从他手上接过小十一,道:“这是我做的木头鸟,小纪哥,它砸你头上了?”
凌小纪一脸震惊,说话仍是不利索,“木头鸟?会飞?”
苏淮年点点头,凌小纪立刻将小十一当宝贝一样托起来,对着日光来来回回仔细地看,试图看出些什么端倪。奈何除了翅膀下两枚发条,他什么古怪也没看出来。他又缠着苏淮年问了个仔细,试探性让小十一飞了几圈又直行飞了一段,兴奋得无以附加,全然忘了自己是出来喊他们吃饭的,追追停停,带着小十一满营地跑了个遍。
苏淮年看着凌小纪跑远的方向笑出了声,凌煜冷着声音道:“你喊他什么?”
苏淮年茫然地看过来,唇角笑意还来不及收敛,十分自然地回:“小纪哥啊。”
凌煜拧着眉道:“喊得这么亲热做什么?笨丫头,真是不知羞。”
苏淮年莫名奇妙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她在他身后扮鬼脸,在心里小小声说:“喜怒无常的怪人!”
凌煜忽然回头,她立刻站直了身子,憋出一个无害的笑,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果真喜怒无常!苏淮年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他忽然变脸的理由。她转过身看向边跑边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凌小纪,眼睛又弯起来,还是小纪哥好,被人夸奖的感觉,永远都那么好啊!
凌煜刚吃过饭没多久,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进来,支支吾吾脸色怪异。
他今日有些烦闷,见他一个大男人这般扭捏只觉气闷,冷着声音道:“何事?”
那小兵犹豫再三,索性将手中刚收到的信鸽呈上,一鼓作气回答:“欧阳城主醒了,萧队长跟他打了一架,眼下又昏了。”
凌煜一惊,手中茶水泼了大半,“打了一架?”
马萨与安平之间路途不算遥远,凌煜快马加鞭,于日暮时分赶到了欧阳府。
端着脸盆的丫鬟忙进忙出,他踏进房门,正哭天抹泪的老夫人立刻上前来抽噎着道:“凌将军,老身万分感谢你救了我家奕儿,可你怎能留个煞星在此看顾他,如今……我命苦的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不好接。凌煜四下看了一圈,大夫手上拿着羊肠线,正在缝欧阳奕的伤口。欧阳奕躺着,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角还有些淤青,比他离开那日似乎……更虚弱了。又换下一盆血水,老夫人哎哟一声上前去,哭得肝肠寸断。
凌煜立刻胆寒地出了屋子,正瞧见萧诺闲闲坐在凉亭中,冷着一张脸,全然没有半分愧疚的样子。
凌煜想,欧阳家实在是礼数足够周到,才会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忍着没把她扔出去。
他问了许久,才从萧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昨日萧诺本已打算趁夜去马萨,马都备好了,欧阳府里突然来了人说欧阳奕醒了。
她只好过去查看,老夫人亲自去喊大夫了,留下先前被他握着后的丫鬟和欧阳奕两个人,见萧诺来了,欧阳奕立刻满脸愧疚道:“萧诺,我不是有意如此,我那时昏着,全然没有知觉。”
萧诺想起他昏着喜欢握人手的恶习,摆摆手无谓道:“你便也当那次也纯属偶然吧,切莫再纠缠此事了。”
欧阳奕却急了眼,生生憋红了一张脸,发誓道:“我欧阳奕此生非你不娶,此事全怪我,你……”
欧阳奕看向一脸委屈的丫鬟,狠心道:“我会让人给你百两银票,再让我娘给你找个好人家,你从此不必再为奴为婢。”
凌煜听得饶有兴致,追问道:“难为欧阳城主如此痴心,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萧诺望着池中几支枯败荷叶,掷出一枚石子,石子落入湖面,溅起几滴水花。“我说我没有嫁他的打算,他就非要与我比武。”她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神情,“为何人与人的沟通这样困难?”
凌煜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道:“这事须妥善解决。你在这呆着,过会我来叫你。”
萧诺点点头,转过去又掷出一枚石子,满池衰败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