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吧?!”
“不对呀,徐院长,这幅画是我从香港一位爱收藏的商人手里买的,百分百是正品!”
陈建华和王迎新几乎是齐声说道。
陈桓仁等人也是脸色大变,这幅画居然是赝品,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这位小友,那名港商是不是叫陈修风?”徐慕明也感觉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了,脸色缓和一些,问着王迎新。
“嗯,您认识他?”王迎新瞳孔骤然放大,看着徐院长略显凝重的神色,本能的有些恐惧。
“当然认识,这陈修风来自香港大屿山,打着港商的旗号在大陆做生意,其实却是个臭名昭著的文物贩子,专门倒腾祖国的古玩奇珍。”
一提到陈修风,徐慕明脸色渐渐变作一片冰寒,眼神闪着锐光,语气充满了愤怒:
“而且他还是个两头羊,经常拿着假货招摇撞骗,连我们故宫都有一次险些上他的当。这幅《三月春芳图》我曾见过,是他特意找人做的仿品,水平很高,可以以假乱真,不过终究是假货,没什么价值。”
徐慕明的话带着一点情绪成分,能够以假乱真的名画是有一定收藏价值的,不过当然了,跟正品还是相距十万八千里。
“什。。。什么?”王迎新脸色一颓,额头冒出涔涔冷汗,整个人都险些瘫了。
其实,他所谓跟陈修风“在项目上合作”纯粹是在吹牛,这幅画是他托一个熟人从陈修风手里买的,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熟人被陈修风收买,给他做了局,他白白被套走四十万。
陈建华更是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双腿颤抖,整个人就像得了疟疾一样。
从心底而言,他不愿相信徐慕明的话,但转念一想,以徐慕明的身份,不可能撒谎。
真是天堂地狱一线间,他做梦也没想到,刚刚在全家面前出尽了风头,不料一眨眼,脸面丢尽,落进了被人嘲笑的深渊。
“没什么,迎新,古玩界水太深,以后多注意一些就行了。”
这时,陈桓仁缓缓开口,他脸色也是忽阴忽阳,不过他毕竟见惯了大世面,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失态。
“白董,既然不是这幅画,那你们想看的是哪一幅呢?”
顿了顿,陈桓仁好奇的问着,他直到现在都想不到,白朴和徐慕明的目的其实是江羽客。
因为他极端看重家族传承,江羽客和陈玉菡姐妹俩在他眼里毫无前途,他虽然不至于像子孙辈那样嘲讽他们,不过,这三人在他心目中可谓毫无存在感。
“是。。。。。。”白朴面带疑惑的环首四顾,突然眼前一亮,抬手一指左侧几步开外的江羽客:“就是小江的《凤凰图》啊!”
顺着他的手指,众人这才把目光集中到江羽客身上。
“白董好!”江羽客感觉有些突然,朝白朴笑了笑。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他手里的卷轴上面,心里均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白朴说的旷世名画?
“小江,原来你在这儿啊,叫我们好找!”
白朴马上兴奋的走了过去,《三月春芳图》的事毕竟跟他无关,他立刻就丢到了脑后,徐慕明也一样,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江羽客手里的卷轴,神情间重新充满了激动。
而除了他们,整个房间里几乎是鸦雀无声,人人都瞪大眼睛盯着那幅卷轴,非常着急的想知道,那幅画究竟有多么珍贵。
面对这一幕情景,江羽客苦笑了一下,本来想说的话也不想说了,朝陈玉菡点点头,两人缓缓将卷轴打开。
卷轴是倒着打开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形形色色的百鸟,江羽客略略沉吟了一下,右手高举着木轴,左手很恭敬的一指画作,说道:
“爷爷,各位长辈、兄弟姐妹,这幅画就是唐寅的传奇名画《凤凰图》。大家听了这个名字一定很奇怪,画中所画的分明就是一群形态各异的鸟儿,为什么叫《凤凰图》呢?那是因为作者的画技非常高妙,他给观者开了一个玩笑,这幅画,倘若从这个方向来看,的确是百鸟,但是如果换一个方向的话,大家看到的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说到这,他又丢给陈玉菡一个眼色,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整幅画也随之改变了方向。
登时,众人的眼睛仿佛被什么给闪了一下,全都惊得浑身一震,脸色骤变,一股不可思议之情汹涌而来。
“如大家所见,画面变成了一只凤凰!这就是作者的匠心所在,也是这幅画的妙处所在,实在不负唐伯虎一代才子的美名!”
江羽客继续介绍着,看到众人那一瞬间表情的变化,他不由得感到很爽很爽。
前生,他哪有机会装这么大一个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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