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一时间也忘了客套,下意识地答了句:“好。”
她离得远,只依稀听到南雪对她父亲说了句什么,具体内容却听不清,只是与此同时瞟向她的那一眼,目光并不友善。
松雨双手不自禁地握紧了伞柄,直到收了伞,坐进姚叔的车里,人才整个松弛下来。
不知是不是卖南烈的面子,姚叔对她倒是很客气。她心中一动,抓紧时间打探道:“姚叔,阿烈为什么不去上学呢?我听说南园学校是南家自己的产业,他如果去的话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以他的残障程度,其实应该也可以去学校的吧?”
姚叔道:“他要是愿意,我想学校接收应该没什么问题。其实现在每天来家里教学的也都是南园抽调的老师,他的学籍也是挂在南园的。”
“哦,这么说是他不想去?”松雨心里有了主意。
松雨到家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
葛夏和南烈都不在中庭,她喊了两句人,也不见有人出来。
那怎么行?她必须让他们尤其是南烈看到她的“惨象”。
她往南烈的房间走,果然,门虚掩着,她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南烈和母亲都在。
“阿烈,疼的话你就叫出来。”
说话的是葛夏,而南烈的声音只是破碎压抑的呻吟。
她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南烈抬起脸,苍白的脸上布满细汗,下唇似乎还有淡淡的咬痕。
“你们在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我在给阿烈做康复训练。”葛夏手里还握着南烈的右手,他原本蜷缩的四根手指被她用外力牵拉开来。
所以,南烈刚才发出的声音,是因为疼。
“你先出去。”南烈道。
松雨猜到他的自尊心很强,定是不喜她看到自己痛得哇哇叫的模样,便听话地转身就走。
“江松雨,你腿怎么了?”他叫住了她。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到家就急于找他的目的,回身道:“今天真倒霉,下公交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伞也坏了。”
“我看看。”他的眉头轻皱,语气却很软。
她上前,把裙子撩到膝盖上方:“找校医涂过碘伏了,没事。就是走路的时候膝盖打弯时老碰到,有点疼。”说着,放下裙摆,又翻转手掌给他看,“摔的时候手撑了一下地,也破了一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