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施露露眨了眨眼睛,纳闷道:“凭什么请他吃饭?”
“我爸非得让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等他今天考砸了,我请他去小饭馆撮一顿,安慰安慰,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去医院给我打下手,混个温饱,本本分分过日子。”
施露露撅了撅嘴,不以为然道:
“姓李的,可是咱学校出了名的倔脾气,能同意么?”
杨伟笑道:“现在他没得选,哪找这好事去?我爸医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我这等于是救他一命!”
施露露依偎在杨伟怀里,柔声道:
“老公,你人真好。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的善良。”
杨伟大义凛然道:“宝贝儿,你记住,做男人,就得像我一样讲义气,不能落井下石。”
施露露撒娇道:“人家才不做男人,做女人挺好,尤其做你的女人……”
“呦呦呦,瞧你小嘴甜的,来来来,给老公尝尝。”
两人说着抱在一起亲热接吻,完全不避讳其他同学的眼光,殊不知李清欢刚好走到楼梯口,已经把他们刚才对话的后半段听得一清二楚。
李清欢回避两个人,从另一条路绕道而行,一边走,一边摇头,感觉这徒弟好天真,一顿饭就想收买师父?还想让师父给徒弟打下手?
小鉴郁闷道:“欢欢,瞧你收的这都什么徒弟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清欢深吸一口气,叹道:
“杨伟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之所以变成这样,也许是因为那个剧的缘故,只是剧情需要吧。”
……
正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沿途参加补考的同学们不约而同投来目光,仿佛瞧见一个沦落街头的过气明星。连续两次考试挂科,已经让李清欢在同学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无论现实,还是剧本,总有些人喜欢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的成败,而李清欢有自己的标准。这个标准只属于他自己,从不强加在别人身上,或直接用它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可是,他不想永远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逃避。同学们认为他口口声声说想做导演,不想做妇科大夫,只是在给晕血找借口,一种掩盖失败的说辞罢了。
所以,今天的补考,他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考过,不为别的,只是想争一口气。
……
妇科临床操作考试的补考按照惯例在解剖室进行。李清欢平生最惨的两次考试都是栽在这个地方。
同学们的注视下,他走在通往解剖室的路上,感觉像是进了鬼门关。走廊两边各立着一具器官暴露的人体模型,好像两个阴曹地府门口的鬼卒,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幸灾乐祸地咧嘴笑着。
一路走到解剖室,李清欢邹起眉头,只见白晓生和两个八卦社校园记者站在门口,仿佛等候多时的样子。
“呦!大导演,这么巧?”
白晓生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李清欢抱怨道:“小白哥,补考已经够闹心了,别来添乱了成么。”
白晓生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
“我们八卦社来慰问考生,专程给补考的同学们加油打气,顺便销售一些考试必需品。”
考试必需品?
李清欢转头看去,只见白晓生身后站着两个校园记者,手里各拎着一袋医用口罩,正准备兜售给排队的考生。
望着白晓生脸上的医用口罩,李清欢好奇地问:
“为什么要卖口罩?”
白晓生反问:“你没闻到什么味么?”
李清欢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但还不至于夸张到必须戴口罩的程度。
正在这时,解剖室的们开了。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液的味道飘出来,呛得外面排队的考生们捂住口鼻,纷纷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