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心情有些沉重,捏着炭笔在纸上缓缓地写:您说的师门,是不是沧州淮草堂?
&esp;&esp;周文涛抬头:“你知道?他跟你提起过?那他有没有……”
&esp;&esp;没有。
&esp;&esp;白芙直接摇头打断,继续写:师父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师门,也没有说起过自己还有师兄弟,我知道淮草堂是因为每次别人提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在旁边听一会儿。
&esp;&esp;那个时候白芙以为他是崇尚淮草堂的医术,此时想想才明白,他是想念自己的师门,想念自己的师兄弟了。
&esp;&esp;明明心里记挂的很,却因怕牵连对方而不敢联系,甚至对自己的儿子和徒弟都没有提起过一句,师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esp;&esp;周文涛心中也是沉沉,又问她:“听你们刚刚言语中提及你还有个师兄,他是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可否让我见见他?”
&esp;&esp;“见个屁!”
&esp;&esp;不待白芙回答,蒋巅已经沉着脸喝道。
&esp;&esp;周文涛刚刚听他们言语中提起自己的这位师侄时就颇为不客气,此刻见蒋巅反应又如此大,心知中间或许是有什么事情,便又耐着性子去问。
&esp;&esp;可白芙被人下药轻薄的事蒋巅怎么会愿意当众说出来,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说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esp;&esp;周文涛无法,只得跟着一起吃了饭。
&esp;&esp;莫阎知道他们怕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说,吃完饭便带着石头和其他人先走了,只将周文涛留了下来,让他办完自己的事再去与他们汇合。
&esp;&esp;白芙对于自己曾经的经历羞于启齿,蒋巅念在他是白芙的师叔,不算外人,大致将卢兆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欺辱白芙的事情说了。
&esp;&esp;周文涛听了大惊:“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师兄的儿子,师兄为人如此正直,他的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esp;&esp;蒋巅听了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阿芙在撒谎不成?”
&esp;&esp;“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周文涛赶忙说道。
&esp;&esp;“我们淮草堂的医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师兄明知如此还把医术传给了阿芙,可见是非常喜欢她的,能让他喜欢的孩子,怎么可能撒谎骗人。”
&esp;&esp;何况哪个女孩子会用这种有损声誉的方式来骗人?
&esp;&esp;可是……师兄的亲生儿子却做出这样的事?这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esp;&esp;白芙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写字问他: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esp;&esp;周文涛笑了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因为阿芙很优秀啊,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esp;&esp;“前些日子听到传闻,说有个小姑娘可以不用称重徒手抓药,且分量十分精准。”
&esp;&esp;“这个本事是我师兄当年独有的,他总说人不能太依赖器物,不然哪天手头若是没了秤,难道还不给病患抓药了不成?”
&esp;&esp;“所以他一直勤加练习,有了一身可以不用秤就抓药的好本事。”
&esp;&esp;“我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就想,这个姑娘会不会是师兄的孩子?”
&esp;&esp;“然后派人多方打听,总算知道你跟在蒋大将军身边,刚好这次小寨主要来找将军,我就跟着一起来了,想着见见你,问问你跟师兄的关系。”
&esp;&esp;没想到还真的来对了,白芙竟然真的与师兄有关,虽然不是师兄的孩子,却是他悉心教导的徒弟。
&esp;&esp;多年不曾有过卢剑南的消息,此刻见到白芙,看这姑娘长得如此乖巧,又有一身师兄真传的好本事,他是真的感到十分欣喜,得知师兄去世的伤痛也消散了几分。
&esp;&esp;“徒手抓药说起来轻松,但要做到分量精准一丝不差却是很难的,练习起来更是枯燥无聊。”
&esp;&esp;“阿芙能有这样的本事,定然是勤学苦练的结果,单凭这份刻苦和毅力,就是许多男孩子都不及的,难怪师兄如此喜欢你。”
&esp;&esp;他说着伸手想要摸摸白芙的头,却再次被蒋巅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