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无理取闹!”
&esp;&esp;周文涛抓着药箱死不松手。
&esp;&esp;“这药箱现在既然是阿芙的,那就该等阿芙醒了自己处置,你提前把它砸坏了算怎么回事!万一她醒来要找呢?”
&esp;&esp;“找什么找!不许找!”
&esp;&esp;蒋巅坚持要把这药箱毁了,周文涛坚持不肯。
&esp;&esp;争执中药箱一侧的皮绳忽然脱落,只余一边斜斜地挂着,箱子忽然失去重心,咚的一声磕在了桌角。
&esp;&esp;周文涛嗨呀一声,心痛的把药箱捧在怀里:“看看看看!都被你磕坏了!”
&esp;&esp;他指着药箱底下的一条裂缝说道。
&esp;&esp;“什么我磕坏的,早就坏了!阿芙前两日还说要找个好木匠修补修补呢。”
&esp;&esp;蒋巅沉着脸道,顺便看了那裂缝一眼,发现那裂缝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些,可能真是刚刚那一下磕的。
&esp;&esp;“反正都坏了,正好砸烂了算了!”
&esp;&esp;他伸手又要去夺那药箱。
&esp;&esp;“等等!”
&esp;&esp;周文涛忽然伸手一挡,把眼睛凑到那药箱的缝隙上,似乎要钻进去似的。
&esp;&esp;“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esp;&esp;他喃喃道,将药箱稍稍倾斜,一张薄薄的纸顺着缝隙滑了出来,露出一角。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蒋巅顺手将其抽了出来,随意扫了一眼,结果只这一眼,脸色大变。
&esp;&esp;“里面还有没有?都倒出来!”
&esp;&esp;他不容分说把药箱抢了过来,哐啷哐啷一通乱晃,也不管里面放着的瓶瓶罐罐会不会被磕坏。
&esp;&esp;又有几张纸从缝隙中滑落,蒋巅手忙加乱的将这些纸在桌上放好,按照时间顺序排列起来。
&esp;&esp;“洪庆四十七年八月初三,于兆阳一废弃寺庙内救下女婴一名,其母已故,取其母身上荷包一枚,发簪一支,留作信物,待他日为女婴认亲所用。因荷包绣有白色芙蓉花数朵,故为女婴取名白芙。”
&esp;&esp;“昭德三年正月十三,今得知孽子卢兆携信物顶替芙儿身份已年余载,之前种种读书入仕之名均为借口。吾有心揭穿,却忧其有性命之忧,终隐忍不发,然心甚痛之,对芙儿亦愧疚难当,不知该以何颜面面对芙儿……”
&esp;&esp;“昭德五年二月,芙儿今年已十二岁,甚是乖巧,对我亦孝顺非常。吾心内有愧,自觉担不起芙儿的敬重,亦为芙儿的将来深感担忧,有拨乱反正之心,欲查清芙儿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将芙儿送回至她真正的家人身边,故请来教养嬷嬷教导芙儿规矩礼仪,愿她回家之后,能够顺遂平安,不被家人轻看。至于孽子卢兆……子不教父之过,愿说出实情之后,芙儿的家人能允许我用我的性命换他一命……”
&esp;&esp;“昭德五年九月二十七,孽子知晓我的意图,趁芙儿染病之际对其下毒,我本应打死这个畜生,并为芙儿解毒,可我……”
&esp;&esp;“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芙儿,我有罪……”
&esp;&esp;“昭德七年三月初八,我已病了年余载,不仅无法照顾芙儿,还反倒成了芙儿的负累……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平白让芙儿受累,不如死了算了……”
&esp;&esp;“昭德七年三月十六,我要走了,芙儿,师父对不起你……”
&esp;&esp;“你的信物已被那个孽子拿走,我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只能将这些亲笔信留下。若来日这些信被你发现了,那就证明天意如此,回到你的家人身边去吧,不用顾及我,也不用顾及你的师兄,我们不配,我们都不配得到芙儿的谅解与关心。”
&esp;&esp;“那孽子为防我带你回家,从未提起过你的家人到底是谁,为师只知道门一脸懵逼
&esp;&esp;天气渐寒,树上的叶子几乎掉光,仅余的几片也已枯黄,摇摇欲坠。
&esp;&esp;今年的初雪来的特别早,十月初就细细碎碎的落了一层,虽然很快就化了,但到底还是带来了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