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芙,你……你不怪你师父吗?”
&esp;&esp;白芙摇头,继续写:不怪的,我知道师父也是心疼我的,这就够了。
&esp;&esp;周文涛四十多岁的人了,看到这句话却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我以为……你再也不愿认你师父,也不愿人我这个师叔了。”
&esp;&esp;虽然师兄是有苦衷的,可不论什么原因,他明知卢兆顶替了阿芙的身份却没告诉她,明知阿芙中了毒却没给她全部解掉,这都是事实。
&esp;&esp;周文涛对白芙感到愧疚,也为自己的师兄感到心痛,他一生光明磊落敦厚正直,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毁了,至死都在自责中度过……
&esp;&esp;可现在阿芙却原谅了他,这对他来说,一定是莫大的安慰。
&esp;&esp;“好孩子,”周文涛拍着白芙的肩道,“难怪你师父将一身医术都传给了你,也只有你,担得起他的传承。”
&esp;&esp;卢兆那个孽障,怎么配?
&esp;&esp;怪不得师兄要烧了医书!
&esp;&esp;这样的畜生,学会了医术也只会牟利和害人,哪里会有半分医者仁心!
&esp;&esp;白芙笨拙的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又问他:那您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esp;&esp;“去!当然去!”
&esp;&esp;周文涛道:“我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师兄了,虽然他如今已经亡故,但我也要到他坟前对他说一声谢谢和抱歉。”
&esp;&esp;“谢谢他当年带我承受了本该我承受的罪名,对不住让他流离在外这么多年,只能带着你们在山林里过日子……”
&esp;&esp;这些是师父和师叔两个人的事了,白芙这个晚辈不好说什么,便只是点了点头:好,那咱们这几日便启程吧,我祭拜完师父之后就要去京城寻亲了。
&esp;&esp;“京城?”
&esp;&esp;周文涛皱眉。
&esp;&esp;嗯,我的家人在京城。
&esp;&esp;白芙写。
&esp;&esp;“那你一定要让蒋巅陪着你去。”
&esp;&esp;周文涛有些担忧的道。
&esp;&esp;“京城权贵众多,虽然看上去太平盛世繁华的很,但那都是假象。”
&esp;&esp;“如今的皇帝昏聩的很,导致京城里的勋贵也是良莠不齐,很多人仗着皇帝的偏宠肆意横行,欺男霸女无法无天。”
&esp;&esp;“若是没有可靠的人在身边跟着,你一个姑娘家,只怕刚踏进去没多久,就要被人欺负了去。”
&esp;&esp;白芙早就听过无数回关于如今的皇帝的评论,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连师叔这样一个离开大魏,居于三郡的人都知道的地步。
&esp;&esp;如此昏庸的皇帝,竟然真的是那个雍亲王的弟弟?
&esp;&esp;白芙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怕师叔担心,便告诉他蒋巅会陪她一起去,让他放心好了。
&esp;&esp;周文涛听了果然放心许多,但旋即又皱起了眉头,想叮嘱白芙几句什么,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对她说这些似乎不大合适,只得咽了回去,想着待会儿找蒋巅去说算了。
&esp;&esp;有些话虽然不能对阿芙说,但跟蒋巅说也是一样的,反正不能让他由着性子胡来,伤了阿芙的身子就是了!
&esp;&esp;可他又担心自己说了也没用,万一蒋巅真的背着他对阿芙做些什么,他又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他,那岂不是让他如了愿?
&esp;&esp;周文涛越想越不放心,思摸着要不回去炼制一些药出来算了,放到蒋巅的饭菜里,让他近日就算真的想做什么也做不了,那就能彻底安心了。
&esp;&esp;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炮制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