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紫的声音徐徐响起,可殿内的院首们却仍是垂首俯地作鹌鹑状,任谁也不敢抬头去瞧主位上的情况。唯有一路追着七公主前来此处的赵姑姑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看着皇后的面上虽残留着刚刚的愠怒,可看向自己女儿的眼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温柔。
戚琬嘟着嘴窝在徐荷紫怀中撒娇:哎呀母后!您总提苏嬷嬷做甚!古人皆道孝大于礼,琬儿许久未见母后想念得紧,不过是小跑了几步,难道这样也有错嘛!
徐荷紫颇为宠溺地笑了笑,你呀!四书五经还没看上几页,强词夺理的功夫倒是越发熟练了!说吧,又有什么无理要求要逼着你母后答应啊?
哪有什么无理要求,琬儿就是想母后了。戚琬讨好似地晃了晃徐荷紫的手臂,顿了顿,又看向台下的众人。只是母后能不能让他们先下去呀?琬儿有悄悄话话想对母后说呢
听了这话,徐荷紫笑容微敛,而后斜睨了眼瑟瑟发抖的太医们。
良晌,她终是冷冷开口:既然你们自己给不出准确的时间,那就由本宫来做主。从今日起限时七日,七日之内,若是你们再治不好五皇子的病,那就做好准备承担后果,休怪本宫没有给过你们时间。
一群老翁如获大赦,千恩万谢之后争着抢着地离开了坤宁宫。
而坐在徐荷紫一旁的戚琬在听了她的话后不由得疑惑万分:母后,你刚刚说五皇子的病?五哥哥他怎么了?是又生病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老毛病而已。徐荷紫一边笑着让婢女为戚琬端了杯茶,一边拉起她的手揉了揉。倒是你,说吧,有什么悄悄话非要支开别人才能同母后讲呀?
戚琬闻言稍稍直了直身子,呃琬儿是想请母后帮一个忙。
帮忙?什么忙?
戚琬的目光微闪,似有一抹可疑的红晕悄悄爬上双颊。
下个月就是琬儿的生辰了。琬儿想请母后同大理寺的小纪大人知会一声,要他务必前来参加。
徐荷紫愣了愣,谁?小纪大人?纪景同?
对,就是他。
他不是大理寺少卿吗?以他的官职本就在邀请之列,还需要知会什么?
听了这话,戚琬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往年的确是都有邀请过他,可他不是身体抱恙就是家中有事,实际上一次都没有来过。今年是琬儿的及笄之年,琬儿不想他连这一次都错过
说到此处,徐荷紫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眯了眯凤眸,有些警惕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