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又如何?
我现在不爽,不乐意呢!
林雨桐笑的一脸纯然,这个诱饵确实是诱人,好似也总能拿捏到人的难处。她从现在对方所做的事看,都不得不承认,天庙提倡的有些思想,是有进步意义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背景做合适的事,谁也不能违背社会发展的大趋势。你便是有通天之能,可天下芸芸众生也不是蝼蚁。你想摆弄别人的命运?若是本人愿意,那我管不着。可你想摆弄我的命运?也得我乐意,对不?
我这才从另一个坑里跳出来,身上那个要命的监视器一样的存在才摆脱了,完了你又冒出来要摆弄我?
凭什么?
“孩子,相信我,天庙是能叫你变的不一样的地方,能叫你成为众人都得仰视的人。”
老妇看着林雨桐,这么说了一句。
那语气里傲然,叫人不由不信,这些承诺她都能做到。
可要成为叫人仰视的人,我自己就行。如果我不愿,谁也别逼我。我就是一辈子缩在后宅,去相夫教子,那是我的选择。我喜欢,我愿意,这才是主要的。
“我愿意……”她吐出了这三个字,见老妇轻声一笑,她跟着灿然一笑,然后就接着道,“……不愿意的,我说了就能算吗?”
我愿意不愿意的,我说着就能算吗?
以为是答应,结果来了个大喘气。
学监看着个小憨子,微微皱眉,这孩子的性子其实还是挺像正阳的。哪怕是憨点,可淘上来的劲儿,却当真是如出一辙。她就插话道:“你说了自然就算了。”
然后就见这小憨子一脸的愕然,看向两人,“我猜你们肯定没有孩子!”
学监的面色一变,“林雨桐,适可而止!”
老妇抬手制止了学监,“之前我就说你‘忠直’,我也喜欢你直言直语,听你这意思,是有话没说完。说吧,我洗耳恭听。”
“简单呐!”她两手不摊,“因为你们叫我做决定呀!你们要是有孩子就知道了,像我这么大的人是不用做决定的。我家里有祖父祖母,有父母,有长兄长姐,我只要听话就好了。就是我晚上该吃什么,明儿该穿什么,晚上能喝几碗汤,我说的都不算的。您现在叫我决定,我不会呀!我娘说我太傻,别人说什么都别信,回来得问问家里才行。那你又不叫我回家,我能问谁?反正我不会做决定。但我也不觉得我傻,保不齐……跟我差不多一样大的人,都不会做决定呢?就是做了决定,那啥也不懂,被人骗了也不能知道。我听说你们还带了比我小的人,你们把人家孩子这么弄来,叫人家孩子做决定,你们问过人家家里了吗?我觉得,你也挺能听取不同意见的,那我现在再给你们提个意见,这个自愿书,不光要自己同意,年龄小的,还应该叫人家家里同意……”
这话说的,倒也不全是憨话。这老妇心里点头,但嘴上却又道:“孩子,你的父母疼你,所以,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的。但这世上,不都是像你一般幸运之人……”
“那您为什么不给不幸之人多一点机会,像我这种,不用您救苦救难,我还过的更好一些。”林雨桐一副你一点不听人劝的样子,“反正,我是觉得你们是仗着太祖和天母娘娘,生生的从父母的手里抢了人家的孩子。只是学东西而已,在哪里不是学?去官学也很好呀。在庙学学好了,是为朝廷尽忠;在官学学好了,难道就不是为朝廷尽忠了?其实,我觉得官学更好呢,每天都能回家,能见爹娘亲人。”
“那你要放弃这个求助的机会?”学监在那老妇说话之前,先问了一句。
林雨桐就看学监,“你们要是非叫我留下,那我求的不是我姐姐的婚事,我求你们叫我进宫,我要去说说的。连我这种小丫头都知道,别管啥事,都得你情我愿,为什么这道理你们都不懂呢?”
老妇攥着画卷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卷起来的圆筒一下子别捏着皱巴了起来。
学监忙道:“娘娘……”
老妇摆手,背对着林雨桐。学监就冲着林雨桐瞪眼,“你这个憨子,什么话都敢说。”
林雨桐觉得有意思是那个称呼――娘娘!娘娘?
呵呵!我管你是什么娘娘!这会子便是女娲娘娘,我也怼。
再说了,你是娘娘,我也是娘娘。你这娘娘做的可不如当年的我,就这还想摆弄我?你省省吧!你省省,咱俩都安生。
而且,看这反应,肯定是自己某句话戳疼人家了。
呵!当年官学能逼停庙学,那坐在上面的人支持的是哪一方就显而易见。你们代天选才,你们的人出来就能高居庙堂。人人都说这是庙学之功,便是给皇帝做了臣子,也全不知君恩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