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只给林霜艳回了贴,表示明天会如约拜访。
侯府里的人各怀心思,傅蓉微假装看不见,她歇了一日,第二天去了颍川王府。
颍川王的府邸在馠都真?称不上有面子。
王府远离皇城最繁华的地方,选在鼓楼的后街上,那一片住着的都是寒门出?身的清贫学子。傅蓉微被人客客气?气?引进了府中,在院前的葡萄架下,看见了一只蹒跚学步的黑白小猫。
林霜艳就坐在藤椅上,素面朝天地招待她。
傅蓉微猜她现?在心情不佳,丈夫的死因?被查明,但凶手却迟迟不被问罪,换成谁都不能?接受。
黑白小猫一头扑在傅蓉微的鞋上,傅蓉微弯身把它捡了起来,放在怀里,轻轻摸了下头,问道:“多日不见王妃,你还好吗?”
林霜艳苍白着一张脸,淡淡的笑着道:“好,我好得很,现?在正?眼?巴巴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小猫在傅蓉微怀里呆了一阵子,便?不安分的乱动,傅蓉微把它放回地上,它一蹦一跳的跑远了。
林霜艳道:“这一个月来,你在府里多清闲,我们在外面都快忙疯了。”
傅蓉微可以想见他们的惨烈,点?头道:“辛苦了。”
林霜艳道:“但是白辛苦了,结果并不如意?。”
傅蓉微看了她一眼?,见她情绪尚算平稳,安抚道:“皇上的意?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霜艳道:“我明白,我都知道,所以请你来,是想说话解闷,给你说一件事吧……许书意?竟然是兖王萧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这件事傅蓉微早已猜到了,但她还是很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何?以见得呢?”
林霜艳手指瞧着茶几,道:“我们离开静檀庵后,就被各自发回了家中,你还不知道吧,许书意?刚回家没几天,就被她老爹一顶小轿送进了兖王府上。”
傅蓉微拧起了眉,道:“如此不合适吧,许书意?毕竟是府上的正?经嫡女。”
林霜艳摇了摇头,道:“他们府上已有传言,说许书意?已经病重了,怕不是过几天就要病死。”
傅蓉微不曾怀疑林霜艳的消息来源,可这无名无分的,连个妾都不如。
许书意?,当真?是不值得。
傅蓉微叹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丫鬟上了茶。
两人安静的赏景品茶,过了片刻后,林霜艳又道:“你们俩的亲事应该很快就能?定?下,最迟在入冬前也能?完婚,而姜少将军今年冬肯定?要奔赴边关的,你打算随他一起?”
傅蓉微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这句话说到了她心里的一桩愁事,她道:“说句实?话,我已经腻了馠都里的一成不变的日子,我不在乎边关苦寒,也愿意?随他去,但是,我有顾虑,纵观史书,自古没有哪个手掌重兵的将军能?携全家老小远走边关。帝王之术,必会留一个在都为质。”
皇上的立场是傅蓉微最熟悉的领地。
皇上心里想什么,准备做什么?
没有人比傅蓉微更能?领会了。
此局恐怕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