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不喜欢这两个?字,可听傅蓉微这样深情的念叨着,他又?觉得还?不错。
傅蓉微被他托着后颈,陷进了石榴花帐。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又?酣畅淋漓。
傅蓉微累到?极致也?难以入眠,趴在窗上仰头看?着月亮在薄雾似的云中缓缓穿行。
姜煦用狐裘裹住她,偎在她的身后不动了。
傅蓉微心跳的又?慌又?乱。
他们彼此一动不动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傅蓉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几乎要僵了。
姜煦沉声道:“睡不着?”
傅蓉微说:“心里不安稳。”
姜煦揉着她的后心:“有我在。”
傅蓉微“嗯”一声,在他怀里转过身,靠进去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姜宅的大门轰的一下?塌了,是被人硬闯进来的,姜煦听着动静,松开了傅蓉微,要去前面?瞧。
傅蓉微也?跟着出了门,她头发还?散着,随手拿了一顶发冠,边走边自己束了起来。
姜煦牵住她的手。
姜宅不大,三进的院子,几步就能到?门口了。他们转过一个?弯,走到?穿堂廊上,姜长缨已经?在那了,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人背对着他们,瘫坐在姜长缨脚边,忍着哭腔大声喊道:“皇上推行寒门令,朝堂听辩三天三夜,殚精毕力,呕血而亡。”
傅蓉微的脚步霎时僵在了原地。
而那位官员仍有话未说完,他双手举起了圣旨:“皇上撑着最后一口气,当着满朝文武,拟制,册立皇长子萧醴为储君,依祖宗礼法继位,因皇长子年幼,不能亲政,故封姜煦为摄政王,代掌朝政。”
异姓摄政王。
……
皇上疯了。
姜长缨可不敢接这份旨意。
姜煦出声:“皇上病重不清醒,你们就任由皇上拟这种荒唐的旨意?”
那位官员颤抖着深呼了一口气,道:“乱臣贼子萧磐已于兖州起兵,皇上是听闻萧磐造反的消息后,怒气攻心才损了心气的。萧氏皇族没落实在没有其他可靠的宗亲了。萧磐已压向馠都,王爷,请您接旨,南下?勤王。”
姜煦接了这道旨,便要不顾一切赶回馠都,诛杀叛贼,扶幼帝登基。
一生铁血的姜长缨难得虚了嗓子:“我儿……”
旷古未有的异姓摄政王,姜煦一辈子都要把脊梁悬在萧氏皇族的铡刀下?。
傅蓉微心寒至极。
皇上原来真的只把姜煦当做一颗棋子,到?了利用的时候,压榨到?了极致,绝不留一条活路。
他从来就是这么一个?冷血自私的人,她之前怎么敢以为他心存善念。
傅蓉微完全不在意皇上的死?活,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凭什么受难。
姜煦伸手攥住了圣旨,哑着嗓子道:“点兵。”
他又?要去重复上一世所经?历的惨烈了。
馠都依然守不住。
城防营降了萧磐,禁军且战且退。
皇城里的太监宫女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