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稍微有一点点的地位的人,哪怕就是院里稍有能力的管事之,都需要家中妇人有处好人际关系的能力,像歌蓝这样的,恐怕最终只能嫁给庄稼汉。
歌蓝进了船舱内,正遇上冉美玉的贴身侍婢璧儿。璧儿在冉美玉身边的时间不算短,她也一向自负聪明,却一直对歌蓝敬而远之,她是看着歌蓝与高氏那样精明的人周旋,若不是中间出了意外,导致歌蓝失去了两年的时间,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歌蓝姐姐。”
璧儿微一欠身行礼,抬眼却看见歌蓝也消瘦许多,面色没有多少血色,想来也是因为这几日有些晕船。
歌蓝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欠身还礼,便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璧儿对歌蓝这些日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十七娘和十八娘已经水火不容了,歌蓝作为十七娘的贴身侍婢,一上对十八娘却诸多照顾,比她这个真正的贴身侍婢还细致周到,难道是想投靠高氏?
璧儿捏了捏有些晕涨的脑袋,许是这些天风浪大,她这个从小在水边长大的人居然也晕船了,怪不得十八娘吐的那样厉害。
苏州城内的小河从来不会有什么大风浪,因此这几晕船,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也都不严重,只有十八娘体弱,情况最糟糕。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正常,任谁也不会想到,所谓的“晕船”,不过是歌蓝从一开始就布下的局,她从一上船,就帮着打理冉美玉的起居,一直都妥妥帖帖,所以即便后冉美玉和她的侍婢有些“晕船”,也不会有人生疑。
最后一天了……
歌蓝关上门,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包裹着一只红色瓷瓶,那红色如血般,仿佛在警告着里面东西的危险,解开旁边白叠布裹着的东西,露出了白瓷针筒。
她握着那只瓷瓶,眼眸满是狠戾,唇角却泛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高氏……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必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江风中的温渐渐散去,随着夜深,船只也离苏州越来越近。
夜漏更深。
歌蓝的房门轻轻打开,脚步轻且快速地走到船舱中央,用发簪轻轻挑开门闩,闪身入内。
将一盏角灯点亮,然后放在矮几之上,这样外面便不会看清楚屋内的影。
歌蓝轻轻坐在床榻,冉美玉忽然睁开眼睛,惊恐地盯着她,仿佛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我不会伤害你,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歌蓝冷不丁地开口说话,更吓得冉美玉一个激灵。
一个哑巴忽然开口说话,并且歌蓝的声音很粗很沙哑,有些偏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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