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遥率先下车,她拿起随身携带的一个手提包,“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朝男人扔下这句话后,她快步朝墓园一旁的洗手间走去。
两人从别墅出来,为了掩人耳目,陆之遥脸上是易了容出来的,现在既然要见母亲,她自然要以真容去见母亲。
很快,卸下伪装的她从洗手间出来。
从洗手间出来后,陆之遥回到车旁,原本要去车上拿给母亲买的那束花,却见那一束鲜花正被男人拿在手上。
“给你。”墨景寒将花还给她。
陆之遥接过,道了声谢:“谢谢。”
两人,一个走路,一个推着轮椅进了墓园。
等两人一起进了墓园后,不远处的车上,墨云尔也紧接着下了车,她并没有正面看到重新换回真容的陆之遥的脸。
墨云尔抬眼看着眼正门的南郊墓园四个大字,心生疑惑。
“他们为什么来墓园?来祭拜谁?”她喃喃自语。
作为墨家领养回来的孩子,她很清楚墨家并没有亲人葬在南郊墓园。
难道说陆之遥有亲人葬在这里?
怀揣着这份疑惑,墨云尔走进墓园,始终隔着一段距离,紧紧地尾随在两人身后。
此时,陆之遥两人已经到了。
“妈,我来看您了。”
一句话出口,嗓音已然带了几分哽咽。
陆之遥在母亲的墓碑前跪下,她将喜爱的那束鲜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望着墓碑上母亲的遗照,即使经历了岁月的侵蚀……遗照上的女人依然能看得出来美丽又端方。
“妈,原谅女儿现在才敢来见您。”陆之遥红着眼眶,嗓音满含哽咽,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母亲的遗照,轻声说:“妈,我今天带了您想听的消息来。”
旋即,陆之遥将刊登陆国平病重,陆氏集团岌岌可危的报纸从手提包里拿了出来。
“妈,您看,陆国平他受到报应了。”陆之遥无比痛快的说着,然后拿出一个打火机,她将报纸烧给了母亲。
短短几秒的时间,报纸就被烧成了灰烬。
可是这一份报纸,她母亲却等了很久很久……
一想到这些,陆之遥心里对那一家三口便恨到了极点,恨不能亲自手刃了他们……可是她不能将自己搭进去,他们这种人不值得!
看着陆之遥将报纸烧给她的母亲,听着她带着哽咽的声音,墨景寒心口的某个地方,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痛感不强烈,可是却让人无法忽视。
墨景寒的大手轻放在心脏的位置,深邃的眸色紧锁着小女人的背影,那道娇小的背影此刻被悲伤的情绪笼罩。
“岳母,我是遥遥的丈夫墨景寒,我今天陪着遥遥一起来看您了。”墨景寒低声说着,然后弯身将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
听着男人的话语,看着那束白菊花,陆之遥轻声开口:“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人家坚持过来拜祭,也是一份心意。
哪怕先前陆之遥并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此刻,男人在身旁,她的心底深处竟然生出了几分心安。
“妈,您在下面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您看,我并没有缺胳膊少腿。”陆之遥报喜不报忧,并没有将自己几次三番死里逃生的事情告诉母亲。
看着遗照上母亲含笑的眉眼,陆之遥声音很轻,但眼神却布满冰霜和恨意。
她发誓道:“妈,请您再等一等,我会尽快拿回属于您的一切,绝不会让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