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您这样,我就给倾倾打电话了。”
此话一出,老馆主明显脊背一僵。
然后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就会找老婆告状。”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其他人听着老馆主“骂”祁郁,默默低下头扭开脸。
这俩大佬他们谁也惹不起,这场面不敢听不敢看。
他们也拦不住老馆主,只能靠祁厅长了。
然而,祁厅长本人也拿老馆主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那是你当女儿宠着的,您怕我也怕。”
话落,他就要掏出手机。
老馆主一拧眉,抬手指着浩浩荡荡的白大褂们:“你自己问问他们,我这种情况是不是换个医疗团队就能挽救的。”
他一句话,现场一片死寂。
祁郁动作僵住,垂眸的动作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
军区院长看了眼祁郁,低下头沉默。
现场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种沉默让人绝望。
是的,老馆主现在的情况甚至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能醒来已经是奇迹了,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相对于一群人的死寂,老馆主却表现的很淡定。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对这一切也早有准备,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反复折腾的必要了。
他的人生已经圆满,剩下的,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伯侄二人对视,彼此都不愿意退让。
终究,是祁郁败下阵来。
他清楚老馆主的性子,也明白他是真的不想再折腾,他这一生活的太累了。
不愿意再被伤痛折磨,也不愿意到最后连最后的尊严也交给医院,交给无边无际的治疗。
离开时,祁郁联系了军区院长。
“他现在的情况,需要定期治疗吗?”
“或许,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平时轻松一些。”
军区院长摇了摇头:“医学上来讲,他今天能醒来已经是奇迹了。”
“我们建议,尊重他的意愿,让他开心就好。”
祁郁颔首,与军区院长道别,而后开着车,载着老馆主前往机场。
路上,老馆主突然提议:“下午六点的航班?“
祁郁掌控着方向盘,颔首:“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