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走了哦,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吧!以后…应该是见不到了吧!毕竟你太穷了。我们那样的地方你应当是接触不到了。”
她细长手指支起下巴,此刻故作思考的模样纯澈的如一张白纸。
但……迟寂知道,不是。
从头到尾都不是。
刚羞辱完他最后一句,夜倾没心思再与他闲扯。
“走吧!肆肆。”大小姐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黑色卡宴在外面停着。确实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如突如其来的外来者,如她一般。
迟寂视线有些慌张的顺着她移动。自然看到那辆只出现在电视里的豪车。
久久愣神。
“嗯。”夜肆刚应了声,准备跟他姐并排走,就被一人突然拦阻。
“等一下”。迟寂出声,几乎没经过大脑的思考,直接握住她的手。
覆上同样的位置。
动作精准利落。
少年低着头,脑子发懵,满是混沌的感觉,但心口即将要失去她的痛苦一下比一下浓烈。
他抠的紧,生怕她跑了似的,指尖发颤。
迟寂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又觉得……要是什么都不说,他就要永远见不到她。
永远——多可怕的两个字,这一刻,他突然想到凌晨的张叔。
与爱人……几十年不复相见……只能靠着一种思念寄托给自己活下去的借口。
莫名的,他好像懂张叔的那种感觉了。
他们之间根本补不上的沟壑差距,她若要从他的世界离开,往后,他是真的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从随从保镖和外面天价豪车,她的身份他想不知道都难……
夜字冠姓,夜家。
“你的名字是不是该告诉……”。他半天挤出一句话,说的艰难,如同嚼碎了一口石蜡。
一瞬间,少年好像摒弃了所有自尊高傲……
只想要卑微的再留一会……再陪她待一会……
可笑,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想着想着,迟寂就颤出声。
肩胛骨痛的发抖……一整晚没闭过眼……就算是迟寂也有些受不了。
突然,一个头昏,有些想晕……
就扶着她的手腕才堪堪站稳,嘴角自嘲讽刺的弧度越来越大……
是对他自己……不得不承认,迟寂知道,他隐藏在心中最贪婪的念头……不愿她离开。
一瞬间——他知道了。
他那点廉价的自尊这一刻好像都没有她重要。
夜倾显然怔了下,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又知道她骗他那么久,不想弄死她以解心头之恨,反而关心她的名字。
反常的让人不理解…
不知是他眼角稍升起的薄红刺激了夜倾卑劣的情绪,又或者是折磨他人实在让人痛快。
尤其是让他痛苦。
疏忽地,不正常的情绪控制了大脑,她话语更显恶毒“那我就告诉哥哥,我的名字……夜…倾,毕竟一般人可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我这是施舍给哥哥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