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总归不好受。
“我都说了我不要,不听不懂人话。”大小姐一把甩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扯着丝线要从手上脱下。
迟寂脾气也大。
她扯,他推。
僵持着。
突然……“砰”一声。
丝线断掉,断裂,珠子落地,一声接着一声。
声音清脆刺耳。
夜倾怔住了,迟寂同样。
但两人都站着,没人弯腰去捡。
珠子滚落的到处都是。
一瞬间,迟寂被惊到,又像是彻底醒悟。
越发唾弃自己。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求她,求她留下。
然后她呢?
将他费了一整夜的刻的东西扯断,扔掉,如同对待垃圾一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玩不起的那个人变成他了。
到底是她段位太过高明,还是他太过……不要脸。
刚才他是不是还真的想顺着她的话,真的什么都不要,苦苦挽留她留下。
夜倾也同样没有动作,目光定在掉落一地的珠子上,没有开口。
好像隔了许久,迟寂咽了咽喉口。
“所以,你非走不可。”
“对。”
僵持的局面没有人再低头。
“行,那走吧!”他轻嘲一声,掩住眼底的痛感,站的笔直,双手插兜,又恢复了在舞台间放纵散漫的模样“老子又不是玩不起。”
说着,便稍稍错开身子,给她让路。
夜倾看着他此刻不在乎的表情,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痛又来了,一阵接着一阵。
虽然那种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懂,但她很清楚,她不想让他不在乎。
她走的时候,他就应该痛苦,苦苦挽留她才对啊!
凭什么,他可以那般不在乎。
迟寂眸子如黑沉沉的夜幕,看不真切。
他敛着眉,没有再露出一点舍不得的情绪。
自尊这种东西,一次没有就可以了,再多,就真的不要脸了。
夜倾瞪着他,宛如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但出声的话照旧狠毒,像为了急于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