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因为她从来没有因为运气好得到过什么。
爱因斯坦认为,世界上不存在不可精确预期性,你随手抛掷骰子所得到的点数不是概率,叫做宿命。
谁又知道薛定谔的猫或死或活,或者半死不活。
比如顾以微当时差一分进一中,一中分数线划完之后少了一个名额,全市几十个402分,偏偏就她被录取了。还有再来一瓶这样的活动,林汐都可以连续中13瓶,她买了十三瓶一瓶都没有中。
只能靠实力的人生也是很凄苦的。
那一次,乔槿的语文是年段第一。当然跟她自认为“牛头对牛嘴”的答案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过是因为作文得了最高分,活生生比其他人多出了十几分。还因为那一道题不靠谱的答案,被语文老师叫去谈话。
老师哭笑不得,乔槿只好乖乖认错,说是时间仓促急中生智哦不,脑子发热才一时手抖。
她的脑回路一直都异于他人。
每次看见秦攸宁和顾以微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都要拉上林汐:“来,不能输,我们也来讲一个小秘密。说得越神秘越好,让她们好奇,然后用秘密交换。”
李沉水让她去看决赛的时候,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天的作业多不多,第二天有没有考试抽背之类的。
结果她在李沉水面前犹豫半天,回去的时候秦攸宁四张票就把她拖走了。故事的起伏总要一波三折,没想到最后还有一个反转,校团委要求每个班都要出一个礼仪小姐,标准是相貌端庄,气质大方。这不是变相的选美吗?
乔槿被文娱委员不由分说逼上梁山,看到一众美人列成一排,就是为了最后给获奖选手……端上奖杯。
因为外貌突出重围,所以被指定给冠军送奖杯,乔槿心里不是很乐意,可惜王命难违。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花瓶式的角色,偏偏每次一有类似的事情都会找上门。
她还有一个特长啊,她的文笔也是不错的,能不能不要只记住她肤浅的外表啊!
这应该有些困难。
白色及膝裙恰到好处地衬出了她的气质,又使得她的艳丽点到为止。精致的五官无需雕饰,化了淡妆之后添了几分清纯的性感,多一分略觉妩媚,少一分则嫌青涩。
所谓伊人。
在后台陪她的秦攸宁问道:“张爱玲最出名的那段玫瑰花论是怎么形容的?”
乔槿不假思索地回答:“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粘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高冷矜贵的白玫瑰,嗯,不错。”秦攸宁上下扫了一眼,点点头,“我先去看比赛了,不要浪费两张VIP票嘛。”
这个时候舞台上李沉水眼角眉梢温柔的笑意分外好看,灯光师的特别宠爱让全场女粉丝都想给他的盒饭加鸡腿。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一出场,显得别人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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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滤镜另一个说法应该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时候美颜盛世,不喜欢的时候猥琐油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么美得惊天动地,要么爱得死心塌地,才能让一个颜控不离不弃吧。
有人喜欢大鱼大肉,就有人喜欢咸菜白粥,李沉水却是对所有人胃口的那道菜。
就算乔槿能够不假思索地拒绝他,也无法抵抗校草苏到毛孔里的歌声,鸡皮疙瘩在叫嚣,骨头都酥软了一半。何况他有意无意地朝着『亲友团』方向扔媚眼,她都能听到砸到地上的重音了。
不过除了乔槿大概没有人感觉到李沉水的“调戏”,因为他看上去就像是全方位无死角地发散着荷尔蒙,校草一中后援会雨露均沾,每个人都冒着粉红色泡泡。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尾音处又低笑,乔槿看来他的视线分明投在自己身上,却很快又眼波流转他处,不留痕迹。
这种意味不明的勾引恰到好处地撩拨了乔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