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我知你极有根行,准备修上乘仙业,一直紧守玄关不使真气外泄,我虽不知你修到了何等景界,但你要以人力穿行五万里瑶山,再过千山万水方能步入江州,必是难如登天,这天泪湖中有诸多水府,我和灵儿不久前终于破开其中一座禁制,内中别有洞天,你如愿意,可与我们暂避其中,等日后你破开玄关,再行走天下不迟。”
李尘一听,心中更是感动,但他刚才已经明白了祸由,知道这些个妖道背后有极为厉害人物,非置自己死地,怎能延祸恩人,便要婉言拒绝。
紫凝自是明白,依旧轻声细语道:“你不必害怕牵累我们,你已经逃过了三劫,那老祖再遣人杀你已是无用,反而有些违逆天数运转,况且湖下那座水府乃是上古一位水仙遗留,那位老祖道行再高,也算不出来。”
“是啊,李尘你就先不要客气,你们人不也常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该互相扶持,今日我们救你,说不得日后我们有难,还靠你臂助呢!”白惜灵没想到紫凝肯收留李尘,心中也是乐意之极,只因水府中只有她二人,姐姐又不大爱说话,甚是寂寥,巴不得多个人说话呢。
李尘推辞再三,转念想已经承恩至此,也不差寄身篱下,况且他静行之功并未完满,若是奔波远走,势要拖延境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化气存神了。
“如此,我真不知道怎的谢过两位姑娘高义了!”李尘也不再推辞,只能道谢,但是言辞已极,只是心中狠记,永世不忘。
紫凝这才转而对白惜灵说:“你现在回水府去取避水珠来。”
李尘明白原理,止住白惜灵道:“紫凝姑娘不需顾及我,我虽不能妄动形气,但却已达胎息之境,避水入湖并无忧虑,只是要劳两位分力破开水元重压,助我到湖底就是。”
紫凝万古不变的玉容也不禁神色大变,“胎息内视?看来我还是深深错估了你,日后说不定真有一劫要靠你扶持。”
“姑娘今日之恩犹似渊海,如同再造,说什么扶持,便是以死相报也是应该!”李尘极为认真说道,眼神坚定,一丝犹豫都没有。
紫凝听了,虽然依旧面容清冷,神色不动,但心中却又一番景象,不足为外人道。
“你两在说些什么啊,人类修士胎息境就可以在水中长游,而不需避水珠了么?那岂不是和我未化形时依鳃而息一般,李尘你不会变成鱼妖吧?”白惜灵在一旁奇怪,不明其中关键。
紫凝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让她一会分出真气助李尘下到湖底,否则他以凡躯依然无法抵抗湖中水元重力,依旧到不了水府。
三人本就要下水,李尘突然想起什么,到刚才斗法之地,将落在湖岛上的那铜铃取走,只可惜红波道人的那六阴散魂葫芦被紫凝一雷连带躯体轰成灰飞,棉棉道人的六口飞剑也被李尘的玉佩撞碎,只剩下这铜铃。
白惜灵见了不由取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守财童子呢。”
李尘不由脸一红,强辩解道:“人虽死,物尽其用,我见你也没有什么法宝,不然刚才怎会被那红发妖道逼到那等境地,这铜铃正好与你防身。”
“你自己用吧,本姑娘才不要死人的东西,水府中的法宝一屋子都装不下,只是因为我们刚刚搬进去,那藏宝的地方禁制未曾破去罢了。”
李尘又要将铜铃递给紫凝,白惜灵笑的更欢,紫凝也不由一愣,想笑又笑不出。
“都说让你自己收起来了,姐姐她不同你我,一般的法宝都是无用。”白惜灵又道,李尘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将铜铃收起。
三人再无他事,紫凝和白惜灵这才带着李尘下湖,直往湖底游去,紫凝见李尘果然可以胎息而存,心中又是一震。
天泪湖不愧是九湖七山之一,湖深如渊,紫凝法力高强,和白惜灵合力分水辟流半个时辰才带着李尘下到一处湖底秘境,只见一座石碑斜插入湖底岩沙之中,李尘隐约见其上书两个古篆:玄英。
不待李尘细想,紫凝掐指一引,李尘突觉天翻地覆,阴阳错乱,不见一丝一毫光亮,再现时,已是另一番天地。
李尘只见头上星斗河汉胜似日月,垂照而下,便见周围是那仙景妙林,古洞幽奇,还有那小溪潺潺,源自远处飞瀑神潭,果是天泪湖虽秀,水府洞更奇,好一处洞天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