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团队的人围拢过来,开始一轮紧张的心脏复苏术,一下一下按压着,额头上不时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白昭吐了口浊气,才发现膝盖处的血迹也蔓延开来,隐隐有干涸的迹象。
他瞳孔收缩,拢上去男人的裤腿,才发现膝盖那里也有一个血窟窿,顿时间慌了神,平复了好几次呼吸之后,才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好在,几个小时后子弹全部被取出来。
他斜眼扫过去,不多不少,十二颗子弹,沾满了鲜血躺在一旁的器皿里。
整整十二颗子弹躺在这个男人的身体里,他竟然能撑着一口气等到薄家的人来,白昭眼神晦涩地盯着薄琛渊。
看了良久。
才吐出字音怒骂一句,“疯子。”
他赶过来时薄琛渊尚且残留着一口气,他似乎有意在提着那口气,等着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来,说出那句,“去救姜青栀。”
姜青栀。
白昭在唇间轻轻碾磨了一下这个名字,喉间发烫。
他想质问薄琛渊,真的还是只当那个女人是所谓药引子吗?还是……动了别的心思。
他久坐在病床旁边守着薄琛渊,心电图起伏着,早有了生命的迹象,只是男人迟迟没醒来。
门外。
姜青栀隐匿在黑暗中,眼眸有些热,扯了半天唇还是没笑出来,别过眼不敢再去病房里的男人。
“很心疼?”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大动脉上,男人森然的嗓音响起,“看够了,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了?”
姜青栀垂下眼,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
被迫跟着男人的脚步走到他旁边,脸庞被阴影遮住,她的脸半明半暗,嗓音有些喑哑,“所以你将我留在那里,是为了什么呢?”
齐翊宸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成婚。”
四年前他没办成的婚礼,四年后不管她是不是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管她身边又有了谁的存在。
不管她是谁。
她都必须嫁给他。
“疯子。”姜青栀轻嗤一声。
男人低头冷笑,锋利的刀尖慢慢抚摸上姜青栀的脸,“宝贝儿,你说我划破你的脸,会不会只有我要你了?”
姜青栀瞳孔收缩。
男人明显真的有了这样的念头,一手掰着她的后脑勺,匕首缓慢地往下刺着,鲜血慢吞吞地往下留着,“宝贝儿,忍一忍就不疼了。”
“不要……”
姜青栀脸上传来一阵痛感,伸手去握锋利的匕首,掌心流淌着鲜血,她黑漆锋致的眉眼灼刺着他,“你这个疯子。”
“咣当。”
匕首滑落在地。
齐翊宸也似乎回了神,看着她的样子瞳孔收缩了下,伸手去握她的手腕,“回去。”
“啪”的一声。
男人的脸被扇的偏过去了些,他用舌尖抵了低腮帮,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宝贝儿,挨这一巴掌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