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生死相随的爱情,没有执子之手的誓言,但……每一个温存的瞬间都是真的。
每一个绝境时的拥抱也是真的。
曾经,薄琛渊为她带来了天亮。
今天,哪怕不要这条命,她也必须杀出去。
一步,又一步,终于走到城门口,城门大开,从城西迎接新娘的男人并没有回来。
没有人阻挡她。
姜青栀心跳的有些快,没想到这么顺利。
门外层层黑衣人围了整座王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每一个手里都拿着把枪。
她没停住脚步,一步一步向前,没有人的枪对着她,她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捂住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往墙角看去。
顿时,凤冠落地。
姜青栀没有半分犹豫,朝着倚靠着枪的男人扑了过去,薄琛渊被扑得一个踉跄,微皱了下眉,垂眼扫了眼绷开的伤口,不动声色地环住她的腰身。
将人往自己怀里圈紧了几分,语调轻懒,像从喉间溢出一抹笑,“我不来,都准备嫁人了?”
姜青栀摇头,才想起他身上有伤,神色仓皇地从他怀里退出去。
“你疯了?”说着就要去扯他身上的衬衫,看见伤口又渗出血迹才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去握他的手,“我们先回家,薄琛渊。”
薄琛渊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嵌进去与她十指相扣,缓缓地走着。
只有在身后,才会发现此刻男人走路的样子不太对。
走过去上了一旁的车,白昭坐在车里看见薄琛渊身上的伤口,神色一凛,眼神不善地扫了一眼姜青栀。
熟练地去换他身上的绷带。
大大小小的伤口,姜青栀水汪汪的眸子盛满了泪意,伸出手去抚摸,手指有些颤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知道答案。
大概是齐翊宸一早就有意通知了他,他一醒来不管不顾地围城,强撑着身体上的伤来劫亲,可是他的腿……
薄琛渊没回答,指尖触碰着她绑着绷带的手。
“薄家百年出了一个情种呗。”是白昭替他回答的,不阴不阳地坐在一旁,连平日里的惧怕都忘了,“醒来一听说你要结婚了,发疯穿着衣服就要来劫亲。”
“……”
姜青栀眼眶有些热,心里酸涩难耐,伸手去碰他的膝盖处,男人动都没动,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好像不疼一样。
“我不会跟他结婚的。”她听见自己低沉沙哑的声音。
薄琛渊似乎来了兴趣,勾起她的下颌难得的逗她,“那你准备跟谁结婚?”
姜青栀摇了摇头,她不打算跟任何人结婚,如今已经摆脱了顾淮年,她想她的后半生为自己而活,永永远远只属于自己。
薄琛渊眸底一凛,但终归只是抿了抿唇。
未发一言,攥着她的指尖却猛然间收紧。
“薄琛渊,我想回国了。”她的下巴贴在男人宽大的掌心,轻蹭了蹭,才想起先前他们在车里讨论的话题,“那个叫白榆欢的女人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吗?”
男人轻嗯一声,声音清冷,“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薄琛渊,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