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花醉是为他家那位爱喝酒的爷爷学会的,爷爷喜欢喝烈酒又不喜欢太浓的酒味,当初找这桃花醉的方子时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这可是他压箱底的技能,一定要用上。
“也好,想酿便酿罢。”
得到了应允,楚寒远大喜过望,心中闪过一丝谋算,只要师尊喝惯了自己酿的酒,以后追夫的路上怕是会容易很多。
此时的辞镜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这看起来很单纯却时时刻刻琢磨着勾引自己的徒儿惦记上了。
眼看着辞镜玉盏中的酒见了底,楚寒远忙站起身为他斟满,把狗腿的样子做的淋漓尽致。
辞镜看了也是好笑,这孩子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处处讨好于他,当真是被他以前的冷淡吓怕了,“我徒可是惧怕为师?”
“徒儿不怕”
怎么能不怕,前几日深入骨髓的痛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就凭这辞镜大人喜怒无常的性子,怕是几条命都不够死。
斜睨了眼这孩子的表情,知他说的话是假话,倒也没有戳穿,继续问道:“是吗?那你可记恨为师?”
楚寒远扬起脑瓜对上了那墨色的双眸,坚持了几秒钟又堪堪低下了头,“徒儿怎么会记恨师尊?”就算恨也应该是原主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为师当年把你捡了回来,又将你扔在这第七峰不管不顾,这几年来你过的不如一个外门弟子,这样你当真不怨恨为师?”
楚寒远抿了抿唇,不敢抬头,小声回道:“怨的。”
“哦?”辞镜饶有兴致的抬了抬眉峰,示意他说下去。
楚寒远先是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瞄了男人一眼,见他没生气,低下头继续道:“自徒儿记事起,见到师尊的次数屈指可数虽说徒儿之前没有下过这第七峰,却也清楚像徒儿这般大的同龄人都是有师尊在身侧教导的”
边说边回想原主干过的蠢事,暗骂了一声,这蠢货可没想过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无心修炼而已,自己还要替他圆回去,还好这货的身体现在是自己的,倒没酿成过什么大错,不然还真不好编。
不过,他倒是可以借由这次机会,与辞镜大人变的亲近些,毕竟会哭的孩子可是有糖吃的。
“徒儿不知,为何师尊不像其他人的师尊一样教导徒儿修习,心中怨恨。想着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太过乖巧,师尊觉着放心才不怎么往徒儿身上费心思。”
楚寒远说到这走到辞镜身侧跪了下来,眼中的泪花晶莹:“徒儿没有亲人,在徒儿心中师尊已是至亲,所以徒儿犯了蠢,做了那些错事妄图引起师尊的注意那日师尊大怒,徒儿险些丧命才幡然悔悟,徒儿以前做的那些只会令师尊更加厌恶,还不如把心思放在修习上,或许这样可得师尊的重视。”
辞镜没有说话,凤眼微垂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小人儿,原是这样吗?自己只是纯粹的厌恶他,不想教导他,竟能让他想出这么多理由安慰自己吗?
心底的某处开始变得柔软,这感觉来的奇妙又有些复杂。
楚寒远没有注意到男人的情绪转变,试探性的把双手放在男人的膝盖上,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才放心的把头埋了上去,哽咽着:“徒儿已改过自新,还求师尊多看一眼徒儿。”因低首露出的颈项,纤细的只要辞镜轻轻一掐就会断掉。
这幅毫无戒备的姿态让辞镜刚刚才开始柔软的心瞬间崩塌了一角,他终是叹了口气,抬手抚掉了楚寒远青丝上落的桃花瓣,“莫要哭了,为师亦有过错,以前的事大可不必再提。此后,你我师徒二人便在这第七峰相依为命,可好?”
“好!”楚寒远重重地点头,又想起了宗门大比后进入剑宗的男主,“师尊,那您以后还会再收弟子吗?”
如果能趁机断了师尊收男主为徒的可能,那之后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大抵不会了。”本就没想过收徒,既然天命难违受了一个,他自不会在收第二个。
楚寒远呼出一口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埋在男人膝间的小脸儿哪还有刚刚可怜兮兮的样子。
辞镜拍了拍楚寒远的头顶:“起身吧,以后莫要动不动就跪了。只要不算过分,为师以后也便不会再罚你。”
惯会看人脸色的楚寒远怎么会现在起身,此时见男人正是心软的时候,抬首对上那双凤眸,耍赖皮似的抱住辞镜精健的小腿摇头:“徒儿难得与师尊亲近,还望师尊再让徒儿多抱会儿。”
这话说的,辞镜哑然失笑:“你这孩子,倒是会顺杆爬。”
罢了,难得他这徒儿如此娇憨可爱,不复之前的拘谨,便随他吧。
“嘿嘿。”
第七峰顶,无数朱粉嫩的桃花盛开,微风轻扬,那散落花瓣随风飘零,下起了桃花雨。
而在桃林深处,凉亭之中,玄衣男子一手执酒,一手轻抚着少年的头,凤眸之中尽是无奈,垂落在腰间的青丝与之缠绕,雪衣少年仰头嬉笑,岁月静好。
第7章因祸得福
“师弟楚师弟楚寒远!你等等我。”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楚寒远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
林君彦喘着粗气,瞪了楚寒远一眼,埋怨着:“怎着师兄这般叫你,你偏是不回头。”
楚寒远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林师兄,方才师弟想事情想的入了神,没听见后面有人叫我。”尴尬了,冷不丁被人叫做师弟他没怎么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