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辞镜的房门前,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想要敲门,却一直犹豫着下不去手。
外面的动静辞镜自然知晓,他微微睁开凤眸,轻哼了一声。
他这徒儿今日大庭广众之下驳他脸面,显然是让他给娇惯坏了,今日若不给他一些教训,他日还不指定怎么放肆呢。
想罢,便又闭上了眼睛。
门口的楚寒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他悄悄的把门推开个缝探着头往里瞅,只见辞镜闭着眼斜靠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发丝轻轻用一支木簪轻挽着,鬓若刀裁,额角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下来,又罕见的披着一袭通白的外衫松垮的挂在身上。
他呼吸一滞,硬生生的被晃晕了眼。
平日中辞镜都是一身黑衣万年不改,就算嘴角挂着笑也掩饰不住周身的凛冽。今日的他可能是没有睁眼的又一身白衣的缘故,这四周的气场竟柔和了许多,却又像是谪仙一般不敢让人靠近。
楚寒远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轻轻地关上门,把托盘放在床榻不远处的圆桌上,又秉着呼吸慢慢靠近辞镜,微微低下头,湿热的呼吸打在了辞镜的脸上。
他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端详男人的模样还是第一次。
师尊真好看。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楚寒远伸出一根手指想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戳一下,还没等碰上便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
!!!
这属实给他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缓缓地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低垂的凤眸看着他,没有一丝情绪。
“师师师师尊。”
他这受了惊吓的模样就像一只兔子一般可爱,然而辞镜并没有心情逗弄于他,手下一松,楚寒远被禁锢的手腕得以解脱。
“何事?”声音如往常一般低哑动听,却一点波动都没有,冰冷极了。
虽然这语气刺得楚寒远有些疼,也还是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捏住辞镜的衣摆,道:“师尊您可是还在生气?”
辞镜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被扯住的衣摆处,面无表情:“生气?气你不识好歹吗?”
“师尊”
“出去。”楚寒远刚想说什么就被辞镜打断,他心中酸涩有苦难说,只能默默的跪在原地一言不发。
就这样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许久,楚寒远觉着这样不行,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个主意,双手举过头顶凭空出现了一根棒子。
“师尊若是心中有气,便用它抽徒儿一顿,还望师尊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看,这话说的多实在,辞镜差点让他气笑了,“你当真觉着本尊舍不得打你?”
说完真就接过了那根有楚寒远手腕粗的棒子,站起身,渡步到他身后。